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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舍不得睡。哄睡熠翔后就打开床前的小台灯。盯着他的睡脸看了许久。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盯着孩子看过了,这一细看才发现他的五官已经悄然变化。越来越像贺子华了。尤其是那长而翘的睫毛,力挺的鼻子,更是达到了一模一样的程度。
我想把他的每个样子都刻画在心里,这样以后翻阅起来,才不会忘记。
可是我越看这张脸。就越觉得心疼难耐,脑袋里也就更是模糊一片。仿佛才刚看过。又全部遗忘了一样。
看着看着,我便忍不住起来。这好像是影响到了他了。我看到他在睡梦中很不安的蹙眉,便立马起身去外面冷静冷静。
我来到楼上,来到我和贺子华之前婚后住过的房间。
这次回来,我一直住在一楼。所以这是时隔几年后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房间的装潢设计和摆设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我离开时未带走的衣服也平整的挂在衣柜里,就连我的棉拖鞋。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鞋柜里。
贺家之前不缺钱,若不是贺子华示意保姆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恐怕我留下的这些东西早就进垃圾场了吧。
可就是这些小细节,才让我看出贺子华的内心。他看似很无情,实则最多情。留着这些东西。想必是盼望我回来吧。抑或是单纯的留着做个念想。
可是这一切,终将被我摧毁……
床头柜上有一张我们的合影,我紧紧地把相框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如果可以,以后我愿意每个夜晚,都梦到你……
我很短暂的蒙了一会儿,可却什么梦都没有做。天色刚翻起鱼肚白来,我就醒了,觉得甚是怅然。
我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可能是用脑过度或者是精神压力过大,我的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连坐着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我拿出贺子华收在柜子里的我的衣服,抱着它们去了卫生间,寻思着冲个冷水澡可能就会赶跑疲倦,让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
换好后,我给陈律师打了电话,越好在法院门口碰面。
在开庭半小时前陈律师才来,他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暗示势在必得。我冲他笑笑,但心里却很是忐忑。
我只是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罢了。
10点准时开庭,贺子华和贺子敏都被带了上来。
旁人可能觉得像在看戏,但我坐在旁听席上却压力很大,每次律师或者被告人发言,我都感觉全身的神经仿佛都扭缠在了一起,痛苦不已。
整个过程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原本陈律师还占下风,但他提出要提交一个新证据。
一听到“新证据”这三个字,我就强打起精神来,坐得笔直的盯着法官。这证据,应该就是陆沥交给他的了。
法官示意后,助理把陈律师提交的证据插进了电脑里,很快的屏幕上就有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用手机偷拍的视频,拿手机的人可能是紧张吧,手也有抖,整个画面都呈现出一种抖索的状态,但并不影响我们观看。
而偷拍的内容,正是那晚在夜店的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和贺子敏说得差不多,贺子华和赵彦扭打在一起,贺子敏很慌乱的从包里掏出刀子捅了赵彦一刀,但她桶得很浅,很紧张的想抽出来,但跟着赵彦的其中一个小弟推了赵彦一把,赵彦摔在地上了,没来得及拔出来的刀一下子往深里插,伤及内脏器官了。
看到这个画面,我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儿,这么直观的证据摆在法官面前,他肯定会做出公正的评判。
继而,洗脱了贺子华的杀人嫌疑后,陈律师又一鼓作气的提交了赵彦长期以来欺凌、威胁贺子华的证据。说贺子敏也是个受害者,她长期遭遇压迫,加上毒·品的侵害,才会产生正面对抗的办法。但这属于一定范围内的正当防卫,毕竟当时包厢里对方的人很多,贺子敏在看到哥哥被好几个人围攻,所以才会冲动出手。
赵彦那边的律师自然不服,又拿贺子华顶替杀人罪名的事来说事儿。
我一听这律师这么说,心就提起来了,担心陈律师会无法应对。
但很显然是我想多了,陈律师似乎早就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很淡定的回答说:“我的当事人会这样,其实很好理解。我的女当事人和赵彦曾是夫妻,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现在赵彦没了,若连我的当事人都被抓进去了,那他们的女儿将成为孤儿。所以我的当事人才会在考虑到孩子的前提下,主动承担罪责。其实法理不外乎人情,大家都是人,想保护家人的心估计都差不多吧。”
对方律师立马反击:“可那个女孩,并不是我当事人的亲生女儿。”
陈律师笑了笑:“那照你的说法,非亲生的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了?那我很好奇你对养女的定位又是怎么样的。”
两个律师开始争执起来,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