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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就意识到程喃想杀死我!
再装昏迷,估计这辈子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立马睁大眼睛瞪着她。可那光太刺眼了。我一睁开就感觉到一阵酸胀的疼痛,继而眼泪就流了出来。
程喃的脸起初陷在一阵白光里。看得并不清晰,我只听到她很讶异的尖着嗓子说:“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能猜到现在的她肯定很惧怕刚才所说的话被我听到,我不想激怒她,因为那只会让她情绪更失控。
我想说我刚醒,可我的喉咙就像被火烧过一般。嘴巴长着却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呢喃声。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程喃模糊的脸也明晰了起来。
她的瞳孔、鼻孔都变大了许多。脸上是一种坏事败露后的慌张和焦虑。
“你听到我说的了?”她凑到我眼前来,刘海掉落在我脸上。
我想摇头。但我的整个脖子都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脑袋根本摇晃不了。
她见到我这种模样,很鄙夷的笑了起来:“你平时不是很能装好人的嘛!当着别人的面,你总在营造你圣母的形象。可你知道那样的你在我眼里有多可笑多虚伪吗?你要真对我那么在意。那她生病那么久你怎么没去看过她?非要她死了后来装好人,真是虚伪透顶!”
她说着,冰凉的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想拉开她的手。奋力的扳动身子,但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的手渐渐下移。我猜到她可能是想捂住我的口鼻让我窒息而死。当她扯掉我的氧气罩时,我趁机拉住了床头的呼唤电铃。
可我的手没什么力,虽然勉强抓住了呼唤电铃的线。但却摁不到按钮的位置。
而她已经堵住了我的口鼻。
我刚清醒的意识迅速消散。大脑也有种缺氧的沉重和眩晕感。
虽然我垂死挣扎,一直想摆脱她的钳制,但在某个瞬间,我就犹如一条去了鱼鳞、剖了膛的鱼,明知挣扎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但却还是不甘心,仍在反抗。
我的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肺部和喉咙,就好像有火在里面燃烧一样,烧干了我身体的所有水分。
我感觉我就像一片泛黄的落叶,用很快的速度往下坠,继而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
除了不想死的信念外,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感觉整个身子都变得很轻的时候,被堵住的口鼻突然通畅了,然后氧气罩也被重新带回了我脸上。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叫医生,有人骂程喃,好像还有打人的巴掌声。
我的眼睛偶尔能看到一点光,我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抢救我,我听到医生说调大氧气供给量,还被人用什么东西扎了心脏的位置,吊瓶也重新打上。
朦朦胧胧间,我听到贺子华一直在我耳边说话。等我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他。
“老婆,醒了?”我感觉到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我一睁眼他就发现了。
我只能眨了眨眼睛来回应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重复了好几遍同样的话,然后才叫来医生。
几个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来了,医生检查了一遍后说:“情况还行,再输点液消消炎,出院后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谢医生。”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贺子华重新走到我身边来。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仿佛舍不得挪开一样。我想说话,但氧气罩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便抬抬手示意他把氧气罩拿走。
他却不依:“你现在得静养,安心的闭眼休息吧,我会一直守在你旁边的。”
“不……”我每吐一个字,嗓子都像被用锋利的东西硬生生撬开了一样。
他见我坚持,才把氧气罩挪开了一些。
“她……她呢?程喃……”
在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贺子华的眼里迅速燃起了一抹怒意。
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眉头微蹙、淡淡的说了句:“先养身体,你现在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人都不用你操心。”
“可……可是……”
贺子华俯下身子在我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要乖一点,好好休息……”
我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追问,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我醒来后的几天也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贺子华一直伴随我的左右。他可能是怕有人再对我不利,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就算吃饭时,他也会让阿姨送饭来,或者直接点外卖,守在门口很快就吃好了。
贺子华吃东西向来很优雅斯文,但他现在已经练就了狼吞虎咽的能力,有好几个夜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总会听到他的低吟声。
因为饮食不规律和狼吞虎咽,让他的肠胃出了问题。我好几次都劝他别那么紧张我,让他适度的放松,但他总是一根弦绷得很紧,仿佛随时会断裂一样。
杜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