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敏对着迟御发飙着,后者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岑忆岭也可能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走了进来:“怎么了?”她望向坐在大班椅内的迟仲伯,又发觉坐在门边沙发上的迟御,然后也看到了那些地上散乱的照片。
只是怔了下,随即笑着对迟仲伯说道:“该吃早餐了,敏敏,扶爷爷下来……”
“爷爷走,我们吃早餐去……”迟敏扶着迟仲伯下去,迟仲伯在走到门边上时,瞟了眼仍然坐在那里的迟御。
“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说完,他转身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岑忆岭和迟御,她走向他,站在他面前。
迟御脸上绽开笑,抬头望她:“妈……”
岑忆岭望了眼迟御脸上的伤,伸手轻轻抚上:“干嘛要跟人家打架?”
迟御笑着,抓住她的手,然后轻轻抱住她,感觉到自母亲身上传来的温暖,他的心也霎时暖烘烘的。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五年来母亲是怎么过来的,正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会越来越少回家。以前有迟敏在,他觉得他还有个依靠,至少他不会一个人看着母亲那么无助悲伤,可是敏敏走了后,他就害怕回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作为帝集团的一份子,他们都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连生死都不怕,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每每半夜听到母亲的低泣声,他的心就像是用刀在剐着,而那也会时刻提醒着,他该要做的事。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够让他厌烦,他不想他的生活,也活在这种勾心斗角,仇恨不满中。
于是他选择了逃避,他经常告诉下属,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勇敢去面对,可是现在,他居然在逃避。
“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肚子还不饿吗?”岑忆岭抚摸着迟御的头,动作温柔,宠爱有加。
“妈……让我再抱一会……”他在她胸前呢喃出声,岑忆岭轻笑。
“都大男人了,还粘着母亲,要是让你那些女伴们看到,非笑掉大牙不可……”
她拍拍他,轻推开:“快下来吃饭……”临走时,她又忘了那些照片一眼,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元旦休息了三天,又开始正常上下班。
苏婧原本很担心那天在宴会上的事会被苏末兰知道,可是过了三天,她也没有向她提起过什么。
苏末兰每天都很忙,比年前似乎更忙,每天都很早出去,又很晚回来。和她碰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看到她如此的辛苦,有时候苏婧真想帮她忙,可是自己的专业和商业一点都搭不上边,她也只有束手无策。
而那个人,那天离开之时,说过,他会联系她,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三天,却没有只字片语。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他所有说过的话里,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对她说过太多话,她亦理不清。想到最后,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纠紧。
年底的有些事还没有忙完,电台里还是一片混乱,各个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感觉倒像是报社警察厅了。
苏婧整理着一些的报导,桌子上的电话也骤然响起,一个上午已经接过好几通电话,她也没有太惊异。
“喂你好……”她还没说完后半句,那端就截断了她。
“我不好……”
她怔了下,拿着话筒的手一下子僵硬住了。喉咙口似哽了什么东西般,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太惊讶?太兴奋?不会晕过去了吧?”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笑意,苏婧却还是能想像到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璀璨。
“有什么好晕的?”苏婧深吸了口气,终于找到了声音,说出口时太过于镇静,让她自己都讶异。
“那就好,晚上一块儿吃饭……”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苏婧看了电话上显示的时间,四十七秒。
晚上吃饭,在圣帝皇轩,很雅致的包厢内,早已坐了一对璧人。
苏婧是自己去的,她想不到他不是一个人,而另一个人,是她更想不到的,居然是迟敏。
迟敏倒很大方,看到她忙笑着相迎:“我们见过面,你该认识我吧?”
苏婧有点拘束,望了坐在那里的迟御一眼,对着迟敏微微笑笑:“你好。”
她觉得自己的笑容好僵硬,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