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相信,就如他相信,如果他真的宣布了那个消息,哪怕她知道是假的,也真的不会再见他了。
又有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将自己推到了顶端,只是想让她看到他的身影,无时无刻,无处不在,请你不要将我,关在心门之外。
但她又像是消失了般,音讯全无。有时他真痛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大?大到他根本就想不出,她现在会在哪个国家。有时他又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身上装上追踪器,那样,无论她到哪里,他想要找她,就能找到。
可是他却记不起,他最最痛恨的,应该是那个不断逃离他的 女人,他只是将她放在最最柔软的胸口,在寒冷的冬夜,化作最最温暖的日光,将他紧紧包围。
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雪,下得汹涌而猛烈,那个时候,他刚好从酒吧出来。
大朵大朵的雪花飘到他的身上,发上,一会儿便融化成雪水,悄然渗入衣服发丝中。就如他都已经记不起,她是什么时候悄然闯入他的心里,犹如一桢永恒的画般,刻在心坎上,抹也抹不去。
他呆呆站在街道中间,忽然间就想起和她在日本的滑雪,对于他来说,或许那是最最美的回忆。
他伸手,任由雪花飘落,在惨淡的灯光下,他望着那些雪白慢慢变成一滩晶莹的水。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犹如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
元旦过后,天气一直不好,时而会飘落几朵雪花,时而又会下起绵绵细雨,没有一天真正放晴过。
迟御的心情也一直不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偶尔会发脾气。
骆寒知道他的不好心情来自于哪里,他曾背着他偷偷去查苏婧的下落,但往往还没有查出一点眉目,他就平淡地对他说:“骆寒,不要费力了……”
看着他无奈落寞的背影,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承和海优第一次合作开发一个项目,一下子便引起了媒体的聚焦。这也是骆寒所想不到的。
多少年了,东承和海优一直处于明争暗斗的局面,虽然前两年也因为迟老爷子的关系签下一份合约,但不知道为什么,海优到一半就解约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博雅的关系。
而这一次,骆寒实在想不通。只是迟御却对于他的疑惑这样说道:“没有为什么,商家图的是利,只要有利可图,合乐而不为呢?”
骆寒想想也是,商场如战场,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何不联手谋取更大的利益呢?
只是几天之后,当骆寒看到报纸上的头版新闻时,却傻眼了。
那是迟御和风静优在一起的照片,从风静优坐入车子,到下车,到西餐厅吃饭,虽然两人没有过份亲密的举动,可是那报道上的文字,再加上最近的合作案,一般人看了,都会往这个方面联想,不要说一般了,就是他,看得也差点就僵化了。
那时他正在吃饭,连饭都没吃好,就急急冲往迟御的办公室,结果却撞在了门上。总裁居然出去了,而他这个特别助理,居然不知道??
从来都没有的事。
“总裁有说去哪了?”他问起一边的秘书。
“没说,只是接到电话后就匆匆走了……”
骆寒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给他,响了好几下,那端才接起。
“迟总,我是骆寒……”
“我知道,有事么?”那端传来他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哦是关于……您的报导……”骆寒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知道了……”
“那要不要……”
“先等一下……”他说完便挂了电话,也没有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更没有说留着这些的用意。
迟御接到迟敏的电话,很快便到了约定的地点。
迟敏每年都很准时,在国外过完了圣诞就回来,早上给他打电话时,口气还不是那么冲,只是问他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他说不回。
可是才到中午,她又打来电话,让他马上出来,她在米萝咖啡等他,不管他有什么约会或是会议,统统推掉。
还好没有约会更没有会议,他直接赶了过去。
“哟,干什么呀?打扮成这副样子?”迟御看到戴着帽子和大幅墨镜的迟敏,不禁笑道,走过去拉开椅子,悠闲地坐下。
“我弟弟那么大名气,我那不是怕被人追着采访么?”迟敏面无表情,透过墨镜望着他。
迟御怔了下,任谁都能听出迟敏嘴里的讽刺,他又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微皱了下眉,抽出雪茄燃上:“先摘了吧,你不嫌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