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眼巴巴地望着火堆里燃烧的蟑螂,不舍地说:“蟑螂不好吃吗?满身油光光的,一看就很有油水……”
    她咽了一口口水。
    钱飞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闹了半天,原来她不是为了抬杠,不是特别有献身精神,也不是不喜欢杀生才不吃烤肉,她其实是食欲超越了人类范畴啊!
    优等生的心理压力竟然有这么大的吗?
    都魔怔了?
    或许她是真的有什么心理创伤。
    或许在这个坚强女孩子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深刻的痛苦与黑暗,或许她其实非常需要帮助。
    也是个让人心疼的。
    钱飞觉得这值得尽快好好探究一番。不探究的话就可能是个雷,而如果好好地听到她的深层心声,则对每个人都会有益。
    李木紫发觉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气势也弱了,坐了回去,手指在发梢上一卷一卷的。
    她扭过头,轻声说:“我心里其实有很多杂念的,又没有剃度过,所以我其实很羡慕你们出家人……”
    净草高声说:“剃度?你敢跟我说剃度?你什么都不懂!”
    她“噌”地站了起来,带翻了酒坛子,脸色阴森得可怕。
    黄酒洒在火堆里,火光一时大盛,噼啪之声大作。
    这下子轮到李木紫与钱飞吓了一跳,冯瑾连忙扶稳大蒸锅,又扶起酒坛。
    钱飞无奈地心想,我现在只想好好啃这条狗腿,这一会儿却光顾着被吓一跳了。
    净草嗓音冰冷地说:“你以为火山寺僧人的光头都是怎么来的?剃光?”
    李木紫抱膝而坐,懵圈地仰头看她:“你说呢?”
    净草摇摇头,苦涩地说:“火山寺功法,在真气化液之后,以火碱入经脉锻体。火碱伤毁毛发,只要练得越多,头发就自然地越来越少。”
    冯瑾说:“那就是说……”
    净草闷闷地坐下来,说:“师父他们成天念叨一句话,说什么,你秃了,也就变强了。”
    噗嗤。
    净草眼中满是怒火地抬头,发现三人都板着脸,不知道笑声是谁发出的。
    她再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说:“我不想秃,我一定要保留自己的头发,无论再怎么挨骂、挨打,这也是我的坚持。哪怕像现在这样一个髡发刑徒的模样,也好过光头。”
    她现在的发型可以说是一头板儿寸,配上她那犀利的眼睛鼻子,确实挺帅挺朋克的样子。而她在火山寺之中,可能就相当于纹身打唇环的不良少女之于钱飞穿越前的校园。
    其余三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李木紫说:“你不练功的吗?你的功夫不差啊,没有秃,却已经很强。”
    净草絮絮地说:“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了保住这一点头发,花了多少心思。我要练功,我要提升经脉里氢氧化钠的纯度,但是我要让它柔和地运行,细致地控制它,一根一根地让它轻轻绕过发根。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要警惕着,在最激烈的比武之中也不敢丝毫伤及体内的均衡……”
    钱飞激动地握紧手中的狗腿骨棒。
    咱这真是捡到宝了。
    以净草那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