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庄园的徐庄主,是胡员外的大舅哥,站在胡家的客厅上。http://m.aihaowenxue.com/xiaoshuo/353003/
    这位大舅哥的年纪看起来比胡员外大一些,五短身材,但是面孔很是威严,胡须乌黑如铁。
    他指着胡员外的鼻子:“我只晓得你小子不安好心,没想到你丧心病狂至此。我好端端的妹子嫁进你家来,不是让你这样糟蹋的!”
    胡员外涨红了脸,说:“你想说什么?我还怀疑你呢!你明知道你的妹子是守本分的、向着我夫家的。难道三番两次嫌她碍事,嫌她女生外向的,不是你吗?”
    徐庄主怒喝:“她对你如此好,你却还是要灭口。你究竟藏的是什么心思?你还算是个人吗?”
    胡员外冷笑说:“假使她还活着,只怕觉得不方便的不是我胡某,而是突然急吼吼开始疼爱妹子的某些人。”
    徐庄主跳起来一拳,把胡员外打得眼窝乌青。
    胡员外也大怒,想要用力扒拉徐庄主的脑袋,没有扒拉到,反而被徐庄主一头顶在胸口,连连后退,撞塌了身后的椅子。
    一时“嘭嘭”击打声、家具哗啦声、痛叫声、咒骂声交织。
    那场面,就像是一直小而凶猛的蛐蛐儿,追着一只大而迟缓的蛐蛐儿,在富贵堂皇的客厅里,转着圈儿地猛斗猛咬。
    钱飞却换上了管家殷勤送来的新长衫,坐在客厅的一角,随手拿了把折扇给自己扇风。
    黄梅天的傍晚,虽然小雨暂时停了,却也着实闷热。
    管家赔笑说:“主家正忙,等他有空发话,千两谢仪定当奉上。”
    钱飞说:“银子无所谓。好像织造坊的工人领班也来了?我有话要问他。”
    管家唤来工人领班。
    钱飞问起的,却是新近工厂生产如何,工人怠工旷工的情况。
    工人领班擦着汗,说:“徐三娘(胡夫人)在时,她办事泼辣又有威信,生产是井井有条的。自从她遇害失踪,工人就这个不来,那个不来。老爷也不管事,我很难做。”
    钱飞把折扇一收,忽然又对管家说:“我还想劳烦借马。”
    管家答应不迭,出去张罗。
    冯瑾疑惑地问钱飞:“不会是觉得凶手在工人之中吧?”
    钱飞笑说:“假设是,你们觉得凶手现在会在哪里?”
    这一次,三女之中没有人再质疑钱飞是不是只该自己出力。
    李木紫很自然地答道:“想是回了乡下老家吧?我听说这里招工招的都是附近乡下、身世清白的女子,老家大概离甜水城不远。”
    钱飞微笑颔首。
    她这是很讲秩序性的思维,眼中有社会组织关系的棋盘。
    净草说:“还在织造坊里上班。你刚才询问领班,问谁脱班旷工,那就说明只要是每天正常上班的女工,就不会受你怀疑。”
    钱飞惊了。
    你以为谁的胆子都像你一样大?
    冯瑾说:“早已出省,可能都已经到了海上。”
    钱飞叹气。
    看起来冯瑾确实跟自己家里关系很紧张,所以看待别人的事情时,也不把回老家看作最优选项。
    他放下折扇,霍然起身:“我们就在这城里找。马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