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反而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说:“您这是要欠我十万刀了?要欠到什么时候?利息几何?烦请您当面立即写个字据下来,有什么抵押物也写在上面,跟我一起去火山寺,请寺中高僧为您我双方公证。”
    跟着钱飞虽然没有度过很长时间,但是她对于欠钱这桩事已经至为敏感。
    顺带一说,钱飞当年从天下四方借来五个多亿,大多是有抵押物的。但是掘珠公司垮了,遭到挤兑、遭到趁火打劫,很多资产在运营良好的时候算是资产,一旦散架了就不再值钱,例如那条纵跨大江南北的物流体系。挤兑之后,公司才变得资不抵债。
    方道陵嘴角抽动两下,勉强微笑说:“火山寺的高僧关心百姓,但是不关心我们修道之士之间的事……”
    李木紫冷静地说:“不要紧,我负责劝说他们。”
    方道陵变了脸色,说:“无理取闹也该够了,请回吧!”
    李木紫昂首挺胸,说:“要么给我酬劳,要么跟我去签借据,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方道陵用右手指着她握住他左腕的手:“还不松手?”
    李木紫微笑,握得更紧了一些。
    方道陵动怒,对她拂袖而击。
    李木紫已经有了准备,双掌齐出,打在他的袖子上,炸出一片硝烟。
    两人各退了一步。
    这是她的全力一击,勉强可以与合元后期老前辈的随手一击分庭抗礼。可是她在交掌的时候不得不松开了方道陵的手腕,现在半边身体也被震麻。
    老先生的子孙、族人、家丁冲进堂屋,指着李木紫喝道:“何人敢在此撒野?”
    方道陵自己则揉着发痛的手腕,愕然说:“灵霄殿的人?”
    李木紫干脆不解开误会,昂然笑说:“我现在再尊你一句老前辈,请问,你是要赖灵霄殿的账吗?你确定?”
    方道陵一时想进也犹豫,想退也不舍,眯起眼思忖片刻,居然一个翻身,从天窗飞了出去。
    飞了出去!
    李木紫瞠目结舌。
    跑了?
    不会吧?
    这是你自己家,你反而跑出去了,把你自己家丢给我吗?
    难道是请救兵?
    他的修为显著高于李木紫,要想打退她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求援。如果他想对抗五大名门正派之一的整个灵霄殿……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救兵能被他一介散修请来。
    她再看厅堂里的方家族人、家丁,他们的嘴张得比她还大,看来对家里老祖宗的行为也是懵的。
    这就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