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七郎虽然年纪不大,却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和他老爹关系不好,家臣间也隐隐开始分批站队。一边支持家督,一边支持少主,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支持水野下野守的比较多。但那藤七郎一看斗不过自己老爹,居然暗地里和主家织田家攀上了关系,两边私通款曲,连他名字里的‘信’字都是织田信秀赐下的。藤七郎也仗着主家的外援来和自己老爹斗,把水野下野守气得不清。”
谷 “水野下野守本也是织田家的臣子,可是被这么一弄,就开始怀疑其织田家来,担心织田弹正(织田信秀)扶持他儿子篡位。鄙人和水野下野守平日里有些交情,他就私下里来找鄙人诉苦。鄙人乐善好施,帮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趁着织田弹正大军亲临安祥城——松平家大敌当前之计,对松平家施以援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尚未婚配的松平家家督广忠殿下,水野家也就此倒戈回松平家一边。有着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松平家想必不会追究水野家过去的叛离。而有了刈谷城做依靠,矢作川以西的松平分家领地也有了保障。织田弹正进退两难,只得留下人驻守安祥城,无奈退军。”
“妙计。”今川义元由衷感叹道。
“不敢不敢,生意人的一些小聪明罢了,哪里比得上今川殿下的大智?”山口教继连连摇头,随后拜谢道,“等到今川殿下控制住冈崎城局势,赢回广忠殿下后,鄙人就安排水野家把女儿送来。请殿下在那之前务必约束部队,好让鄙人能安稳控制安祥城,把它献给主公。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如你所愿。”今川义元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成交!”山口教继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向今川义元伸出了手。和今川义元握手后,就转身告辞,去安排山口备和今川家交换靠旗的事宜。
而今川义元抬起手闻了闻,手上那股浓郁的铜臭味让他差点背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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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顺利执行,天文9年(1540)年9月30日上午,今川军已经顺利地在松平家伏击处的北方渡过了矢作川,挡在了松平家大军回冈崎城的路上。山口教继也率军离去,赶去围攻安祥城。
“赶紧派人去联络在东条城的光东备!”今川义元一边在矢作川东岸、乙川南岸的一处土岗上列阵,准备迎击回援冈崎城的松平军,一边飞快地派冈部元纲和朝比奈泰朝带人去传令,“让他们立刻赶过来,与我们南北夹击松平军。再通知竹王丸,赶紧从吉田城赶回来。不过他离得太远,估计是来不及了。”
今川义元布置得没错。眼下他虽然成功渡过了矢作川,可是兵力只有1200人。与他相对,松平长亲手边却有将近3000人。渡河过来并不是为了选择战场的,而是为了赶紧联系援军前来。
与此同时,松平长亲则在率领大军向东北赶去,远远地就看到了在高地上列阵的今川军。
“居然没跑吗?那小子觉得自己还有胜算?”策马驱驰的松平长亲本以为今川义元早就溜之大吉,逃回远江去了。看到今川义元没走后,立刻转忧为喜,大笑着讥讽道,“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不,刚好飞到餐盘上了,还省了我不少功夫。他难道以为,自己还会有援军吗?”
松平长亲指挥着松平军全面压上,冲向檄盾备的阵地。大泽基胤依托地势奋力防守,一时间也是抵挡住了敌人的攻势。不过随着投入战线的松平军数量越来越多,寡不敌众的檄盾备也渐渐陷入了颓势。
“一点预备队都不留吗?”今川义元看着笃定的松平长亲那几乎全空的本阵,心下已经是胜券在握。待会光东备一赶到,松平长亲就只有在腹背夹击下崩溃的份了。
不久后,在西南的方向,隐隐可以看到烟尘腾起。今川军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庆贺即将到来的胜利。但令他们意外的是,松平军却是丝毫不乱,甚至连调整阵势回援本阵的意思都没有。
当远处援军的部队进入视线后,所有人都傻了——他们打着的不是今川军的旗号,反倒是西条吉良家的部队——是松平家的援军!
“这是什么情况……光东备呢?”今川义元大吃一惊,而这时,也可以看到冈部元纲带着那一队传令兵,绕了好远的路向本阵逃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松平军的追兵。今川义元赶紧派檄盾备的骑兵排赶去接应,把冈部元纲给接了回来。
“怎么回事?”今川义元有些急迫地问道。
“讲个笑话,殿下,说好的一个援军都没有,敌军倒是有不少。”冈部元纲的右腿中了一箭,一边掰断箭杆,一边向今川义元道,“东条城内外和周围都找不到光东备的身影,听留守的富永大人说,他们两天前就离开往吉田城去了。”
随着吉良备加入战斗,今川军的兵力劣势达到了惊人的1:3。哪怕是擅守的檄盾备,也根本没办法再这样的兵力差下维持战线。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