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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东南方的官道上却隐隐传来了马蹄声。众人回身望去,只见远方已经腾起了马蹄尘。不久后,就可以隐约看到来人的旗帜了——朝比奈、三浦、濑名、松井——中远江的谱代家臣们都赶来了。在他们身侧,还能看到今川家旗本安远备的节仗旗。
叛军们顿时全军大哗,屁股后面出现的今川家谱代主力让一切攻城尝试的成功率都降至谷底。要不了几刻钟,他们就会被包围攻杀在堀江城下。这些叛军的足轻本就没有多少战斗意志,眼看局面恶劣至此,一个个都是不肯前进了。
“怎么会这么快?至少也要中午才能到吧?”朝比奈亲德顿时感到大事不妙,“我还特意安排人去挂川城谎报军情,说局面已经得到控制,延缓他们的增援时间,怎么全来了?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完几十里地啊!”
与此同时,援军军中。
“前进,前进,前进,把鞭子都给老子甩起来,哪怕把战马的屁股抽烂了也要给老子赶上!”朝比奈泰能望着远处的堀江城和堀江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急得已经是双目血红,狠狠地用马鞭抽打着坐下马,不断催动着部下门向前冲去!
“太冒险了,兄长!”朝比奈泰长被朝比奈泰能的指挥吓得不轻,“哪有抛下所有足轻,只带着骑兵奔袭的道理?叛军人数可是快有两千人了啊!”
“带着那些拖拖拉拉的步兵,不得下午才能走到,堀江城丢了,家督殿下遇害了怎么办?”朝比奈泰能不管不顾地继续低头猛冲,同时在一片轰响的马蹄声中大声吼道:“给老子冲!”
“您这是要玩命啊!”朝比奈泰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朝比奈泰能,又看了眼身后的三浦家、濑名家、松井家和安远备——他们在朝比奈泰能的逼迫下,也同样抛下了所有步兵,只带着骑马武士们狂奔而来,“不仅玩我们朝比奈家的命,还玩大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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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各家叛军军中,太原雪斋安排的内线们眼见局面有变,已经纷纷活跃起来。
“父上,眼下我们的人被家督大殿说得军心涣散,而朝比奈备中守的援军也马上就要到了,此次叛乱肯定是要功亏一篑了!”堀越贞丰此刻正拉着堀越贞延的马缰,摇动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们又是出兵,又是围城,断然没办法置身事外了,事后今川家肯定要追究咱们的!要是再不做出点表现将功赎罪,那可就麻烦了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堀越贞延扫了眼堀越贞丰。
“赶紧对奥平备、井伊备还有丹波守(朝比奈亲德)的部队动手啊!就说我们之前是没有搞清楚形势,不知道哪边才是叛军,现在看到家督大殿出现在城头后终于明辨了是非,协助平叛了!”堀越贞丰指着奥平备、井伊备和朝比奈备的旗帜就是一对比划,“快点动手吧父亲,被别的豪族抢先了,我们的平叛头功就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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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们士气全无,对面远江又到,里应外合之下,眼下局面已经不可为,还是早做准备为上啊!”小野政直凑到了井伊家老当主井伊直平的身边,:“我们井伊家这次无论怎么样都逃不过去了,肯定要割点肉下来才能弥补这次叛乱的过时!现在趁着奥平家和丹波守他们还没醒悟,我们抢先一步反正,攻击他们,将功赎罪啊!”
“那我们以什么理由呢,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啊……”井伊直平面露苦色,急得满头大汗,“我们可是和奥平备合作攻城了啊,这就是板上钉钉的谋逆行为啊!”
“实在不行就把罪责推给两位公子(井伊直满、井伊直义)!”小野政直得到了机会,立刻毫不客气地进起了“谗言”,想要除掉家里的两个“反今川派”的中坚力量,“就说您和殿下(井伊直盛)都是被他们胁迫谋反的,抓到机会后立刻就拨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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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奥平贞胜目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其他叛军明显都心思活络起来,似乎想对奥平备出手了,顿时慌了神,开始寻找自己的弟弟,“三弟?人呢?”
“兄长,我在这里!”奥平义昌闻言策马赶到,来到奥平贞胜身后。然而,还没等奥平贞胜开口说话,就感到背后受到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就摔下马去。
“兄长,对不起了,为了奥平家的存续,只能委屈你了。”奥平义昌心一狠,用刀鞘把奥平贞胜给敲晕在地,随后便在马上对奥平备的士兵们真臂高呼道:“一切谋逆行径都是奥平贞胜擅作主张,裹挟部众!眼下逆贼已经束手就擒,我们奥平备即刻反正,继续为今川家奉献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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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叛军一个接一个地倒戈回归,而今川义元的援军越来越近,朝比奈亲德的心已经是冰凉刺骨。原本还在攻城的足轻已经逃得一个都不没了,只剩下几十个武士还聚拢在他的身边。
“娘的,朝比奈泰能那厮怎么会如此之快……平日里需要他带着朝比奈家做出正确决断时,他总是瞻前顾后的像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