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武田晴信满脸黑线,对今川义元的脑回路彻底无语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家督的命要比商船更重要一些?」
「当然。」今川义元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那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北条家的水军可能会趁你只有50艘船的时候在北条家的海岸线边袭击你?」武田晴信的脸色更黑了。
「当然。」今川义元点头点得更加爽快了。
「那你娘!」武田晴信气得破口大骂,一把推开今川义元,抓住船舷就要翻船跳海,「老子不做你这船了!他娘的死在海上怎么办?」
「哎哎哎!」今川义元被武田晴信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好悬才把他拦下来,「别慌,慌什么嘛,不会有危险的。」
「上次跟着你走你家领地回国,遇到你们家臣叛乱,为了替你挡刀身上被开了个大口子,差点人就没了,现在你还想再来一次?我有几条命也不够你这么糟蹋的吧?」武田晴信已经是恼火得七窍生烟,对着今川义元一顿输出,「你就不能多带50条船来吗?」
「多带50条,北条家就不敢来袭击我们了啊。」今川义元快速地回答道。
「啊?」武田晴信听到这个答案后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我老师说,要以我的行踪为诱饵,把北条家的清水水军从军港里骗出来,在外海消灭,这样商船航路又可以安稳个两三年——直到北条家囤出下一批战船位置。我们的骏河水军也就不用频繁出动了,挺费钱的。」今川义元非常严肃地向武田晴信转述了太原雪斋的计划,「所以要带一个恰到好处的水军数目,既不至于让我们陷入危险,又不至于让北条家不敢出击。」
武田晴信已经彻底无语了,看着今川义元的目光就和看着杀父仇人一样——好吧,或许武田晴信可能觉得「杀父」的并不是仇人。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了解我的品性的,我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己安慰的人,对吧?」今川义元看到武田晴信已经气成这样了,便也没在逗他,而是笑着道:「放心吧,如果是海战,我们不可能输的,一丁点危险都没有。」
「为什么?」武田晴信满脸写着怀疑。
「看就知道了。」今川义元胸有成竹地双手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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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三年(1544)年9月4日,骏河水军绕过了三浦半岛,驶入相模湾北条家水军活动的水域。不多时,隐隐就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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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40来艘船只从远处逆向驶来。其中有2艘的安宅船,剩下的都是灵活的关船、小早船。
武田晴信即使陆战再强,一个很少坐船的山里人还是会本能地惧怕海洋,更别提水战这样的场面了。一想到边上的是今川义元这个看起来不那么靠谱的同伴,心中就难免紧张。
「迎击。」今川义元向邻船下达了命令——那是作为兴津正平旗舰的安宅船。兴津正平收到命令后,立刻指挥船队迎了上去。此时的洋流自东向西,正有利于顺流的骏河水军。
「清水水军的头目伊豆国下田城城主清水上野(清水纲吉)身经百战、不可小觑,但他前些日子刚生了重病,估计没有办法出海。」土原子经上前半步,向今川义元拱手汇报道:「领军出征的可能是他的嫡子清水康英,现年13岁,方才元服不久。」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罢了。」今川义元身后的吉良玮成听到这消息后便笑了起来,「那还打什么,他会开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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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北条家清水水军的一艘普通关船上。
「下野守,要辛苦你了。」北条幻庵坐在船舱内的蒲团上,向甲板上的清水纲吉道,「又是劳烦下野守装病,又是要让清水水军为了这次袭击当诱饵,实在是过意不起呐……事后,北条家定会尽力补上清水水军的损失。」
「无妨,只要是为了北条家,多少损失都无所谓。」清水纲吉挺着自己尚且硬朗的身子骨,向北条幻庵抱拳道,「但骏河水军数量多,还是顺流,在下只能引走牵制他们一段时间。之后,就全靠幻庵大师的了。」
「没问题,贫僧自有杀招。」北条幻庵冷笑了一声,随后看向了船舱深处藏匿着的黑影们,「放心吧,如果是海战,我们不可能输的,一丁点危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