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爷一听,一双眉毛皱到了一起,沉吟了半天才道:“花戏子啊!你要是遇到一个两个不干净的东西,我还能想想办法,但你这一遇就是一大群,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花戏子一听就急了,道:“三爷,你不能不管我啊!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赵三爷道:“也不见得,有句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惹的事,还得你自己去解决,那老头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不给他们唱一场戏,他们就不会放过你,只怕,你必须得去唱这场戏,而且,只有你看过他们,也就是说他们不想被别人看见,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唱这场戏才行。”
花戏子一听,心里又是一惊,哪里敢去啊!但这不去又不行,思来想去,只好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花戏子请了几个胆大一点的乡亲,在乱葬岗中间搭了个戏台,等到晚上,花戏子独自一个人,用酒将自己灌了个晕晕乎乎,壮着胆子就去了。
一到场地,果然又是张灯结彩,人山人海,花戏子以酒壮胆,化好妆就上去了,演的是他最拿手的贵妃醉酒。一出戏唱完,台下掌声雷动,一起要求再唱一个,花戏子看的久了,觉得那些东西和人也差不多,也就不怎么怕了,索性又加了一出,谁知道一出唱完,那些东西仍意犹未尽,只好又加演了一出,就这样一出接一出的加,一直唱到第一声鸡啼响起。
鸡啼一起,台下人群忽然一下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花戏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戏台上,花戏子这才松了口气,收拾收拾卸了妆,回家去了。
说也奇怪,自从花戏子在乱葬岗唱了一场戏后,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而且名气还越来越大,可不是嘛,鬼都喜欢听他唱戏,名气能不大嘛!
花戏子这人我也认识,为了这事,我还去找过他好几次,不过每次他都是笑而不答,大概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花戏子在朋友家喝酒过量死了,这事也就再也无法求证了。
还有一件事,也比较玄乎,而且这事是我亲眼所见的,一点虚假都没有。
我们那地方黄鼠狼多,这东西很是讨厌,不是拖了东家的鸡,就是咬死了西家的鸭,平日里大家只要一发现这东西,必定是又追又打,但这东西异常灵敏,一般很难捕获。
我和赵福根看瓜的时候打死了一条,后来发生的事,却差点没把我们俩吓死。
赵福根就是赵三爷的儿子,他家在西面野沟子边有一块地,种的是西瓜,农村嘛,难免有些馋嘴的孩子,偷个瓜摸个枣什么的,所以晚上得有人看瓜,赵三爷年岁大了,看瓜这事,自然落到了他儿子赵福根的身上。
赵福根和我那是发小,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看瓜的时候就喊上了我,我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别的不说,这西瓜是管饱的,何乐而不为呢。
那天晚上月亮又圆又大,漫天繁星闪烁,和风微掠,偶而几声狗吠蝉鸣,很有点诗情画意。两人摸了个大西瓜,吃了个饱,躺下没一会,我刚刚进入迷糊状态,赵福根就把我抵醒了。
我一睁眼刚想说话,他就捂住我的嘴,用手指悄悄的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大黄鼠狼正人似的“站”在旁边一个小坡子上,对着月亮一拜一拜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这只黄鼠狼个头特大,几乎有一般黄鼠两个大小,更和我们平时看见的不一样,一般的黄鼠都是黄毛,这只黄鼠背上却长着一溜白毛,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我和赵福根都才十六七岁,初生犊子不怕虎,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要有足够长的棍子,都敢将天捅个窟窿,那里会怕什么黄鼠狼。
两人悄悄下了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棍子,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那黄鼠毫不察觉,仍在那对着月亮一拜一拜的,待我们两人到了近前,我还没来及举棍,赵福根已经一棍子砸了下去。
那黄鼠丝毫没有防备,被赵福根一棍子正好砸中,顿时受了重伤,被赵福根又补了几下,终于停止了抽搐,一命呜呼了。
两人这个乐,瓜也不看了,提着黄鼠跑回了家,找把刀子就把黄鼠给剥了,剁巴剁巴煮了一锅,黄鼠皮挂在了他家屋檐下晾着,这东西有人收,十来块钱一张。
等黄鼠肉煮熟了,加了点盐,两人就吃了起来,那时候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有肉吃已经很不错了,一只黄鼠没一会就被我们两吃了个干净。
这肉吃完了,两人还得回去看瓜啊,抹了抹嘴就准备出门,谁知道门一开,两人顿时吓的呆在那里,我不知道当时赵福根怎么样,反正我是差点尿了裤子。
门口一片黄,全是黄鼠,足足有千把只,一只一只的全象猴似的坐在那里,数千只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们两,奇怪的是,这么多黄鼠狼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