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枪悠悠然的抽了一口烟,刚才打斗,他就这样一直将烟叼在嘴里,竟然都没弄折了。吐了一口烟雾,大烟枪笑道:“张老大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弟,动手切磋下,我自然不会下狠手,何况张勇兄弟可是张老大手下的爱将,我宋颜这段日子没少受张老大的僻护,自然会懂的分寸。”
我又是一愣,听大烟枪这话的意思,他好象还手下留情了,不知道他要是下了狠手,这张勇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张易龙也没接话,转身对马正刚道:“老四,我以我老母亲的名义发誓,要是对你们心存报复暗下毒手,我全家不得好死!”
马四哥一听,对石锤和豹子连打两个眼色,笑道:“张老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两家本是世交,又是斩了鸡头喝过血酒的兄弟,不是兄弟小心眼不相信,实在是刚才的情况特殊,现在大哥你发了誓,兄弟自然是信得过!信得过!”石锤和豹子也一齐收了尖刀,站到了一边。
张易龙又道:“好!大家都是兄弟,我也希望你不要对刚才的事心存芥蒂,我们继续同心合力,寻出那笔宝藏,兄弟们共享富贵,可好?”
马四哥点头道:“好!只要不违背道义,我马四绝对以你张老大马首是瞻。”
我这才又想起刚才的场景,正心中疑惑,不知刚才几人为何起了冲突,还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弄得我到现在心还“咚咚”的,正想开口询问,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声响,我扭头一看,却见一匹快马正急驰而来,转眼间已经超越了吴老六,来到近前。
来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站定,却是何军,张易龙一见何军来了,面色一红,干咳了一声,刚想说话,何军抢先说道:“张老大,何军性命再此,如若要取,自管拿去,只是有一事不明,我何军扪心自问,自从跟了张老大你,为你打地盘争名位,冲锋陷阵出生入死无数回,跟你两进卡日曲,更是几经生死,一向是忠心耿耿。虽然后来我留在了这里,娶妻生子,没再跟你回去过那刀头舔血的日子,但你这次来,我也是热情招待,生怕怠慢了,自认也无招待不周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老大你要取我性命?取我性命也就罢了,我何军本是道上的人,双手也沾了不少的血腥,将军难免阵上死,瓦罐难免井边伤,套一句现在流行的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老大要取我性命,我自不该有其他想法,不知为何还要杀我全家,连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都要灭了,难道连条根也不给何军留吗?”
话刚说完,刚刚退到张易龙身边的张勇就又蹦了起来,一指何军骂道:“钉子,老子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再罗嗦我拧断你的脖子!”
豹子和石锤这时已经站在我和马四哥的身边,豹子凑到我耳朵旁边轻声道:“钉子就是何军以前在道上混的外号,钉子虽小,却尖利无比,何军以前可是张易龙手下头号大将,一旦被他盯上,就没有能落个好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钉子。”刚才我舍身挡枪,让豹子和石锤对我好感大生,何况还有马四哥这层关系,都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却听“啪”的一巴掌,张勇脸上已经挨了一下,张易龙怒道:“我让你去杀了何军,什么时候叫你连他全家一起杀了?杀何军,只是防止宝藏的秘密泄露出去,他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更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为什么要连她一起杀?”
张勇被这一巴掌打的着实不轻,捂着脸道:“老大,我……”话还没说完,又被大烟枪将话截了过去:“张老大,你也不用怪他,反正我到的及时,他一个人也没杀成,向何兄弟陪个罪,也就算了。”
何军听完张易龙的话,已经面沉如水,怒道:“免了,我何军受不起,各位,从今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谁要再想对我家人不利,休怪我何军不讲情面。”说完对那大烟枪一拱手道:“感谢宋大哥刚才援手之恩,只是何军志已不在江湖,不想再和任何道上的朋友有瓜葛,这里谢过,后会无期了。”说完翻身上马,策马扬鞭,头也不回一下绝尘而去。
张易龙脸上阴晴不定,忽青忽红,半晌没出声。正好吴老六骑着马来到近前,一见大家都在,他刚才落后了很远,也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笑道:“大家都在等我啊!不好意思的很,我这是第一次骑马,慢了一点,大家别见怪!”
张勇一肚子火没法出,一听吴老六这么说,顿时骂道:“废物!”刚骂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张易龙也骂道:“废物!”
大烟枪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赶快走吧,日落之前还能赶到野狼谷口呢!”说完带头前行,一边在马上摇晃,一边飘着烟雾,看上去好不自在。
张易龙也不说话,跟着翻身上马,向前行去,张勇和李光荣赶紧跟了上去,我和马四哥、石锤、豹子、吴老六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