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开口,睡在边缘的豹子已经翻身而起,箭一般的冲了出去,马四哥也翻身而起,一见豹子已经冲了出去,急喊了一声:“豹子小心!”但话还没落音,已经听见豹子“啊!”的一声惨呼,接着就是豹子的叫骂声:“操,暗算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马四哥面色一变,手翻刀出,急忙冲了出去,要知道豹子和石锤一向是他的左右手,更是他的得意弟子,他这人又极其护短,刚才听见豹子惨呼,已知豹子负了伤,哪还沉得住气。
马四哥刚冲出去,石锤也跟着势如疯虎般的冲出了帐篷,石锤和豹子亲如兄弟,一听豹子遇险,自是焦急,人还没到外面,已经一声大喊:“谁敢伤我兄弟?待老子将你剁成九九八十一截喂狗!”
我和吴老六、花猛也急忙冲了出来,奇怪的是,外面并没有什么敌人,只有马四哥和石锤扶着豹子站在帐篷外面的空地上。虽然我们动作慢了点,可从帐篷里冲出来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如果真的有敌人,我们断不会一点踪影也看不到的。
张易龙等人也听见了声音,出了帐篷,站在那里和我们一样摸不着头脑,大烟枪喊道:“老四,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干的?”张勇对着四周寂静的山岭喊道:“妈的,尽是些孬种,有本事出来单挑!”
马四哥也没理他们,和石锤将豹子扶进了帐篷,一进帐篷,我才看见豹子的半边脸上全是血痕,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一脖子,一只眼紧紧闭着,血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流出来,看样子,那只眼睛算是废了。
豹子确是一条硬汉,伤成这样,肯定疼的钻心,他硬是死死咬住一口白牙,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冒,却吭都没吭一声,一直到马四哥给他包扎完毕,实在忍不住了,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马四哥“腾”的站起身,两只眼珠子通红,反手又将杀牛刀抽了出来,喝道:“花猛和小吴保护豹子,石锤,老七跟我来,老七将枪拿出来,保险打开,我让你杀谁就杀谁!”
我连想都没想,伸手将枪摸了出来,“喀嚓”一下打开了保险,握着枪就跟着马四哥闯了出去,心里连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了,什么杀人偿命,全丢到了九霄云外,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样帮豹子这只眼睛的仇给报了!
三人出了帐篷,张易龙一伙正围成一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马四哥上去对着张易龙的屁股就是一脚,一脚将张易龙踹翻在地,手一伸,杀牛刀已经架在了张易龙的脖子上。
大烟枪一见面色一变,急忙喊道:“老四,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慢慢说!”李光荣也是一惊,刚想起身,我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脑袋,而石锤手中的尖刀,也架在了张勇的脖子上。
张易龙一愣,还没缓过神来,问道:“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四哥须发皆张,怒道:“什么意思?张易龙,枉你也是一方枭雄,说话赌咒有如放屁,下午你还发誓不计前嫌,不会报复我们,晚上就废了豹子的一只招子,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话手上一使劲,张易龙的脖子上顿时冒出一串血珠来。
好一个张易龙,果然不愧是刀尖打滚的人物,不慌反笑道:“老四,你以为伤了豹子的人是我?实话告诉你,我倒是想,可我有这个本事吗?更何况,我还以老母亲的名义发过誓,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石锤喊道:“不是你们能是谁?这荒郊野岭的,除了你们根本就没有人,你赌咒发誓有什么用,不过是放屁罢了。”
马四哥听张易龙这么一说,脸上却是一愣,旋即把杀牛刀一收,伸手将张易龙拉了起来,双手一抱拳道:“大哥,对不住,我一时激动,忘了大哥已经以大娘的名义发了誓,差点酿下大错,实在抱歉的很。”
张易龙一摆手道:“无所谓了,换做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的,我知道你一直待豹子和石锤有如亲生,豹子出了事,一时情急在所难免,再说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化不开的仇,何况一点小误会。”
马四哥点头谢了,转身对我和石锤一摆手,虽然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更不明白马四哥为什么会对张易龙的一个誓言那么相信,但我绝对相信马四哥,就将枪收了起来,李光荣翻眼看了看我,对我阴阴一笑,动都没动一下,我的心却猛的紧了一下,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石锤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敢违抗四哥的话,只好悻悻的将尖刀离开了张勇的脖子,张勇一脱离险境,马上翻身滚到一边,站了起来,摸着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石锤。
大烟枪见几人都消停了,说道:“这就对了嘛,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张易龙接过话道:“老四,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我有几斤几两,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来看,这样的伤痕,就凭我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办到吗?”说着话对刚才几人围观的地方一指。
我这才发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