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晚了!
石锤刚踏进那暗道,突听一阵“咯咯”之声响起,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机括传动的声音,再接着“嗖嗖”之声不断,就见石锤高大的背影一阵急颤,不规则的扭动了几下,慢慢的退了出来。
小辣椒急忙挣开我的手,向石锤跑了过去,我情知坏事了,石锤定是中了机关埋伏,哪里还有心情追根问底,也快步跟了过去。
待我到了近前,豹子和马四哥早就抢先一步扶住石锤,石锤面上、身上钉满了黑幽幽的短钉,有的露出半截,有的则深入肌肤之内,浑身血肉模糊。
马四哥一狠心,伸手取了一颗下来,放在手心,钉子约两三公分长,黑幽幽的毫无光泽,但钉尖却锋利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看这暗道,当不是近年所为,奇怪的是这钉子竟然连一丝锈斑都没有。
豹子颤声喊道:“石锤,石锤,你怎么样?”石锤闷哼一声,算是答应,却没说话,想来是疼的厉害。
大家一见石锤尚能回应,顿时放下一半心来,这钉子短小,石锤皮粗肉厚,虽然看上去惨不忍睹,但却都是皮肉之伤,再加上伤口之处流出的血都是鲜红之色,想来这钉子上也没有淬毒,石锤的性命,应该是留住了。
“你忍着点,我帮你把钉子拔了。”马四哥沉声说道,伸向钉子的手,却有点颤抖,马四哥一向对石锤和豹子疼爱有加,视同己出,此番前来,也只带了他们俩人,谁料豹子一开始就遇险瞎了一目,石锤又不小心误中机关,虽然性命无碍,但也受伤不轻,心中疼惜难免,以致一向稳重如山的马四哥,也心情波动难已自控。
毒娘子苏色桃轻挪两步,将马四哥推到一边道:“你们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哪里做得了这细活,还是我来吧。”说着话,从身上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出来,拔开红布软塞,在石锤身上的每处伤口上都倒上一点,又让豹子撕开石锤的裤子,将腿上的伤口也洒了点药粉,所幸隐私之处倒没有受伤,免除了不少尴尬。
苏色桃收起瓷瓶,亮出把银柄小刀,一手捏住钉头,另一手用小刀压住皮肉,一带劲就拔出了一颗,石锤又是一声闷哼,奇怪的是,伤口之处,却不见有血流出。
豹子神色紧张,颤声问道:“大姐,这样拔下去,只怕硬疼,也把石锤疼死了,能不能想点办法?”苏色桃一摊手道:“这里又不是医院,还有麻药可用,我身上只有止血散,疼是疼了点,可总不能不拔吧?”
石锤面上轻颤,闷声道:“豹子不用说了,就这样拔吧!这点疼,我还忍得住!”说完牙关紧闭,不再说话。
苏色桃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条好汉子,竟然没吓住你,也不枉姐姐的半瓶止血散,你放心,疼是会疼点,这钉子上无毒,又有我的止血散,你这条小命是拣回来了,不过,这脸上,可能要破点相了。”
老六凑了过去道:“破相没关系,现在不是有整容的吗?石锤去整成刘天王都成……”话刚说一半,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悻悻的去一边呆着去了。
小辣椒看了看石锤,转脸对苏色桃问道:“桃子姐,石锤这伤不会落下什么残疾吧?”她这一问,几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豹子和马四哥的眼珠子眨都不眨的盯着苏色桃看。
“怎么的?姐姐的本事你还不放心?”苏色桃佯怒道,说话间,又取下三支钉子,疼的石锤又是三声闷哼,头上的冷汗冒的如同黄豆般大小,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
我一咬牙道:“手快点,慢也是疼,快也是疼,反正都是疼,慢疼不如快疼。”苏色桃笑道:“你小子说话倒有点道理,确实如此。”说完猛的加快了速度,下手如飞,片刻之间,将石锤身上的钉子取了个干干净净,开始每取一个石锤还闷哼一声,取下十数个后,石锤早已疼的昏了过去,再无声息。
取完最后一个钉子,苏色桃也是一头香汗,红毛怪急忙扶到一边,马四哥则轻轻抹去石锤头上汗珠,用拇指按切石锤人中,关切之情,溢与言表。
过了片刻,石锤长吐一口气,悠悠醒来,尚未睁开双眼就喃喃道:“奶奶的,疼死我了。”中气十足,声音洪厚,众人一听大喜,石锤身体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豹子一把抱住石锤,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死死抱住,却看得众人眼眶一热,这种兄弟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语言来表达了,马四哥长嘘一口气,喃喃道:“谢天谢地。”大烟枪的眼圈也一红,转过了头去。
石锤却故做轻松,拍打了两下豹子的肩头,笑道:“幸好我这身厚皮,不然这回还真麻烦了。”老六接过话道:“这回你还是麻烦,你看你那一脸疤,以后还想找媳妇估计难了。”说完估计叹气摇头不已,引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