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一被封,我们三人就出不去了,而且墓室内氧气有限,根本不足供三个人呼吸之用,谁知道人心难测,我刚把氧气不足的问题提出来,脑袋上就受了重重的一击。”
“等我再醒过来,我那两个徒弟已经死了,临死还纠缠在一起,我推测是双方都想杀死对方,还使氧气能多呼吸一段时间,但两人实力相当,最后互斗而亡。”
“也有可能是其中一个徒弟袭击了我,另一个以为我已经死了,奋起为我报仇,互斗而亡,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那两个徒弟,都已经死了,谁是谁非,也无从考究了。”
“没有空气,我只道自己也必死无疑,谁知道那墓室在我们用炸药炸墓的时候,已经被炸开了一道裂缝,空气根本就不是问题,等我明白过来后,两个徒弟却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老六这时已经缓过劲来了,一听到这,忍不住插嘴道:“这多冤,你那两徒弟死的太亏心了。”
蒙先生也叹息道:“人生在世,往往如此,一时失虑,必差之千里,特别是人在困境之中,更需慎言慎行,往往祸事都是一念之差。”
我奇道:“蒙先生,那墓室被断龙石封了,虽然有空气,但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蒙先生眼角又抽了几抽,伸手从大烟枪那拿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思绪又慢慢拉回到过去,继续道:“我头脑完全清醒过来后,用手杖一点一点的挖掘断龙石下的泥土。”
“但那地面,全是夯土砸实,坚硬无比,挖了半天,仅仅挖了拳头大一块而已。”
“劳累半日,腹中饥饿,但近来之时并没有准备呆多长时间,所以也没准备干粮食物,无奈之下,我只好抓了两只老鼠,将皮扒了,剁成肉块,生吞了下去。”
老六刚刚恢复没一会,一听蒙先生说生吞老鼠,面上表情顿时怪异无比,腮帮子鼓了几鼓,究竟没有忍住,头一转,再次干呕了起来。
蒙先生则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老鼠肉又腥又膻,极难下咽,几度差点吐了出来,但为了活命,我还是强忍着恶心将两只老鼠吃完,恢复了不少力气,又用手杖继续挖掘断龙石下的夯土。”
“就这样饿了就抓两三只老鼠吃,吃饱了继续挖,一连持续了两天两夜,夯土被我挖出了脑袋大小一个坑出来,到了第三日,问题来了,墓室内的十数只老鼠,已经被我吃光了,这没有了食物,可如何是好!”
“我又强忍着饥饿挖了半天,胃里饿的直泛酸水,手脚也因为腹中无食物而变的绵软无力起来,终于,我将目光瞄向了两个徒弟的尸体。”
我心头大骇,惊道:“你不会吃了你那两个徒弟的尸体吧?”
蒙先生双目缓缓闭上,从鼻中长长叹出一口气道:“恩,我吃了他们俩的尸体!”
“当时我饿到了极点,又被困在墓室之中数日,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几乎处于疯癫状态,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但又明明知道那是自己徒弟的尸体,所以内心深处也是纠结异常。”
“挣扎良久,人性终于败下阵来,我闭着眼睛用刀子切下一小块肉来,一狠心放入口中,由于人已经死了几天了,血液早就凝固了,虽然还没有变腐变臭,但吃到嘴里一股子酸味,还略带一丝腥味。”
“我稍微嚼了两下,囫囵吞了下去,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轻松多了,有一连吃了几块,干脆睁开双眼,开怀大嚼起来。”
“不一会,大徒弟一个胳膊上的肉几乎被我削完了,终于有了饱意,顿时有了精神,又拿起手杖,拼命的挖起洞来。”
这一下,可不止老六一个吐了,我、小辣椒、红毛怪、石锤、豹子、全都吐了起来,老六最是可怜,本来胃里就没什么东西,硬是吐了四次,连苦水都呕了出来。
马四哥和苏色桃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明显都是强忍着,倒是大烟枪,丝毫没有恶心的迹象,反而一脸凝重的说道:“如果是我,只怕我也会吃!”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招致大家一通乱骂,大烟枪也不以为意,自顾的抽了口香烟,催促蒙先生道:“后来呢?难道你就这样一直挖洞?”
蒙先生点点头道:“我吃饱了人肉,双臂顿时有了力气,就这样挖累了就休息会,饿了就吃两个徒弟的尸体,洞中无日月,开始还能估摸着时间,后来也就不知道时间了。”
“具体在那墓室里呆了多久我也说不出来,反正等到我在那夯土上挖出个可以让我钻出去的洞穴时,两个徒弟的尸体已经被我吃的只剩下手脚头颅,内脏什么的早就腐烂不堪了。”
“我带着阴参从那洞穴里钻了出来,逃回家中后,生了一场大病,白天和正常人一样,一到夜晚就高烧不退,针石无效,夜夜更是梦见那两徒弟找我索要血肉,往往浑身大汗惊醒,不到一个月,我瘦得就剩下八十多斤,本以为难逃一死的,谁知命不该绝,遇一高人指点,才逃过劫难,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