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天色已晚,夕阳仅剩半边脸了,一天的红云绯霞。映得满山青翠也变了颜色。河水在我们身边流淌。鸟儿趁着最后一丝光明,正在放声歌唱,但这眼前的美景。悦耳的鸟鸣,却驱散不开我们心中的悲伤。
马四哥带头疾走。一路上一言不发。片刻之间,奔行了约有两里多路下来。但仍旧没有停下来休息的迹象,我们都知道马四哥心疼石锤。不想看到石锤的坟墓,所以想走远点,其实我们谁都一样,一看见那个坟包,心里就像刀割一样。
一直走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大烟枪才上前拉住马四哥,大家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准备休息,由于下午李光荣的伏击。大家都害怕这家伙再趁我们都休息的时候使什么阴招,就让红毛怪和苏色桃值上半夜。小辣椒和我值下半夜。
点上篝火,大家围着坐定,谁都不说话。仍旧沉浸在悲伤之中,气氛沉闷到了极点。红毛怪和苏色桃去占据了旁边较高的地势,小心戒备着。
由于我下午被红毛怪打昏了过去,等于睡了一段时间,所以也没有丝毫的倦意,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石锤,恨不得自己能变成神仙,马上将石锤复活过来。
这人一闭上眼,听觉就会比平时敏锐许多,我正努力想将自己的思绪平复下来,耳朵却忽然听见几声很轻微的声音,虽然很小很小,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但我还是留上了心,毕竟,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我再也不想有什么不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正在凝神细听,忽然红毛怪在高坡上大喝了一声,我急忙睁目看去,却见红毛怪脱手飞出一道白光,直钉向马四哥而来,而马四哥正盘膝而坐,低首闭目,眼角隐有泪迹,丝毫无防。
眼见那道白光即将钉上马四哥,我心中大急,刚想出声示警,那道白光却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迅速越过马四哥,只听“嗤”的一声,那道白光笔直钉在马四哥身后约四五米之处。
我正莫名其妙,不解红毛怪这一下是何用意,忽然自马四哥身后传来翻滚之声,还有什么物件抽打地面的声音,接着陡起一阵狂风,我眼前一花,借着火光月色,看见一长形物体转身投入河中,激起一片水声。
这一下我吃惊非小,虽然那东西距我足有五六米远,又有狂风遮目,我没有看见头面的模样,但身形可看得清楚,那东西足有二三十米长,浑身黑色,身上还长有鳞片,腹鼓如成人腰身,尾梢也粗如小儿手臂,看那模样,自是一条大蛇无疑,当下“啊”的就是一声尖叫。
我从小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般粗大的大蛇,一时吓的魂飞魄散,嘴巴不停开合:“黑……黑……黑……黑……”干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红毛怪和苏色桃飞奔过来,苏色桃边跑边喊道:“大家戒备!蛇!大蛇!”两人距离我们也并不远,十来步即到,一向泰山崩裂与前而面不改色的红毛怪面色苍白,一到即伸手取刀,面对大河,凝神戒备。
马四哥等人也都惊恐了起来,一齐翻身而起,各自抽出武器,迅速结成最佳防御阵势,将我围在中间。
小辣椒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大烟枪也拍着我的肩头道:“老七,别怕!哥在这,哥在这。”人多气胜,我也稍微恢复了点神智,指着河水颤声道:“黑蛇!好大一条黑蛇!就在这河里。”
苏色桃也将刚才他们所看见的一幕说了出来,两人刚才占据了制高点,一直都相安无事,也就闭目养神,红毛怪忽然听到一丝动静,一睁眼就看见一条大黑蛇缓缓游近马四哥,而马四哥可能由于石锤之死,兀自在伤心不已,导致了耳目没有以往那么敏锐,丝毫没有察觉,红毛怪一时情急,招呼也没打一声,脱手就摔出了长刀,这才惊走了那大黑蛇,救了马四哥一命。
我又接着将那大黑蛇一描述,几人也都惊骇不已,老六大张着嘴,愣了好半晌,才喃喃说道:“我的妈呀!这么大的蛇,莫不是成了精吗?”
大烟枪一言不发,脸色却青的吓人,何军闷声道:“这大峡谷千百年来罕无人至,自然环境又好,食物更是丰盛,有这么大的蛇倒也合情理,只是,确实有点太吓人了。”
马四哥倒是英雄了得,知道事情原委后,一拍脑袋,叹道:“我因石锤之事,一直心神不定,到是忽略大意了,险些成了裹腹之食,惭愧!惭愧!”旋即又怒道:“蛇虫爬兽,也敢来挑衅老子,莫不是真道老子好欺不成,此番它逃得快了,不然定要身首异处。”
豹子却忽然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对啊!苍狼呢?这大黑蛇逼近我们四五米之处,苍狼天生灵异,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
我听豹子这么一说,脑袋也是满是疑惑,急忙转头去看苍狼,这才发现,苍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这一下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心下念头急转,苍狼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丢下了我,重归山林做它的狼王去了?不对!这决对不会,以我对苍狼的了解,它是绝对不会丢下我的。但如果苍狼不是丢下我去做狼王了,又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不见了呢?难道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