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蒙战开车经验十分丰富,关键时刻还能稳得住,军用吉普旋转了两圈后,终于撞上了路牙子停了下来,虽然车尾碰翻了旁边的一个算命摊子,但毕竟没有闹出什么伤亡,已经算是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了。
等车子停稳,大家惊魂稍定,我急忙招呼大家将枪藏在座位下面,万一等会来个交警啥的,一看见一车人个个手里提把微冲,那这篓子就捅大了,一个搞不好都能将我们归纳到恐怖分子一类去。
谁知蒙战一摆手道:“不碍事,在这里不比中原地区,这里是咱的地盘,哪个不知道我蒙战手里有枪,放心吧!尽管放开膀子晃,没人查咱们。”
我见蒙战如此托大,想他定是在官场上也有人罩着,就不再理会,打开车门窜了下来,一眼就看见旁边那算命摊子,算是彻底毁了,一张简易木桌被碰的歪倒在一旁,一面幡旗也歪了,桌子上的文房四宝散落一地,十数张裁好的白纸随风乱飘,摊主正在弯腰收拾。
我急忙上前帮忙收拾,那摊主虽然摊子被碰散了,但模样倒并不显得慌张,慢条斯理的将桌子摆正,插好幡旗,又一一摆上文房四宝,就好像桌子是他自己不小心碰翻了一样。
那摊主收拾好桌子,也不提赔偿的事,倒是看了看我,开口说道:“这位先生,见你眉心隐赤,双眉带杀,显然心中火气不小,但却又天生龙虎眉,左眉扬,右眉卧,这是龙虎相争之相,只怕一生凶险无数啊!要不要写个字,我给你测测运程啊?”
我心里一乐,这家伙倒也有趣,饭碗被人碰翻了也不生气,还想着拉生意,又见那幡旗中间写着:“铁口神算”四个碗大金字,旁边还有两行小字,左边是“一字测运程”左边是“铁口判终生”,口气吹的甚大,不自觉的多瞄了此人几眼。
只见此人约有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得倒是清秀,只是略显单薄了些,身上一套蓝色长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脚上穿着黑色布鞋,打扮倒有几分算命先生的样子,只是这年纪却显的有点和算命先生这个行当搭不上边,倒像个落魄书生更多一些。
此时蒙战也下了车,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直接说道:“别胡咧咧了,爷不信你,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会跑到这地方来摆摊的?这钱给你,足够赔你几个算命摊子了。”
说实话我也不信,一是这摊主太过年轻,完全打翻了我以前对算命先生的印象,二是蒙战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玩命理的,稍微有点手段的,哪个不在各大城市坐馆了,打交道的可都是些达官贵人、明星大腕之流,怎么会沦落到街头摆摊呢!要知道一般街头摆摊的,大多是招摇撞骗之徒,故意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说着模棱两可的话,骗骗一些愚昧村夫罢了。
谁知道那青年摊主听蒙战这么一说,也不着恼,却将蒙战的手一推道:“先生竟然不相信我,那也没有办法,这钱就免了吧!你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没有个出差行错呢!见你双目点金,面露焦急,车子又开这么快,想必是追人吧!还是快快动身吧!晚了只怕就追不上了。”
我本来正要走,听这青年摊主这么一说,又停了下来,这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和算命先生搭不上什么茬,但刚才说了我两句,又说了蒙战两句,却全都在点子上。我住在茅山脚下的一个小城市,由于朋友多,朋友搭朋友,也认识几个没事喜欢研究周易的茅山道士,他们也曾说过我天生龙虎眉将军耳,一生只怕凶险无数,蒙战就不用说了,我们正是在追赶李光荣一伙儿。
就在我一犹豫之间,过来两个小交警,指着我们的军用吉普,打着官腔道:“谁的车?这谁的车?车主呢?”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个小本本在记车牌,蒙战将钱往算命摊上一丢,黑着脸就过去了。
我见闲着也是闲着,蒙战能耐再大,总不能甩都不甩那两个交警吧!干脆一转身,面对那算命的小青年道:“你这个怎么个算法?”
那小青年对我微微一笑,对着毛笔一指,悠悠然的说道:“一个字十块。”我一指蒙战丢在算命摊上的那几百块钱,说道:“我测一个字,要对了这钱全归你,要不对一分不给。”
那小青年随手抽了张白纸,一指毛笔,也不说话,我只道他是心虚了,拿起毛笔,想想自己这三番两次的凶险,全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让花猛去偷张易龙才惹起的祸,虽然他们是早有预谋,但也怪自己沉不住气才会落入陷阱,就随手写了个“忍”字。
这时蒙战已经和那两个交警开始交涉了,看样子那两交警可能是新来的,不认识蒙战,还不怎么买帐,蒙战正气呼呼的打着手机,估计是找他们领导去了,小辣椒等人见我写起字来,也都围了过来。
那青年一见我写了个忍字,不禁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说句先生不爱听的话,忍字上刃下心,刃为刀兵,刀兵加于心上,极为不妙,只怕先生轻则刀兵加身,重则利刃穿心,忍是百祸首啊!”
我心里一动,说道:“照字强解,只怕不准吧,我再写一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