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又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了个“回”字,只看了一眼,头也不抬道:“回字双口,双口喻多舌,你浓眉大眼,鼻正根高,倒也是忠厚梗直之人,只是嘴唇削薄了一些,嘴角两边各有一道令纹,而且两颗门牙稍微有点前突,想来在言语方面定不饶人,应是兄弟亲朋之间不甚和睦,你丢牛乃因口舌之利招惹祸端。”
“另回字四面墙,意喻未出五服,又暗示无门可去,放心吧,你这牛丢不了,去你不出五代又和你近日有争论的同宗兄弟姐妹家中找找,必有结果!”
“那精壮小伙见男孩说的斩钉截铁,也有点半信半疑,转身挤出人群,径直去了。有好事之人,也跟着一同去看热闹,都想知道这小孩子的卦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那小男孩倒一点也不担心,坐在摊后悠悠然然,和旁观的熟识打着招呼。不一会,就有好事者奔了回来,一到卦摊就喊道:“神算,神算,牛果然在那人堂兄家中寻得。”这下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夸赞男孩子的卦算如神,男孩子只是笑而不语。”
“果不多会,那精壮小伙复又奔来,一见男孩就直呼神人,掏出卦资,双手奉上,说:“你真是神算,牛确是我一堂兄所偷,前几日那堂兄找我借钱赌博,我没应允,还损了他几句,致使他怀恨在心,趁我熟睡之时偷了牛去,本欲赶去外地卖了,谁料我发现的早,又发动了众乡亲帮忙寻找,怕露了行藏,就将牛藏与自己家后院之中,我一进去就发现了。”
“男孩也不推辞,收了卦资,那精壮小伙辞别而去。小伙刚走,早有好事之人守在那里,等男孩算卦,男孩刚一坐下,那人就道:“小家伙,帮我算算,我近日连赌连输,什么时候能转了手气,大杀四方?”
“男孩微微一笑,一指桌上的竖册道:“我有三不算,一不替奸恶之徒算;二不替赌徒、方外之人算;三不替同行算。”
“那人一听就急了,急忙道:“小家伙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分别?还分什么三六九等!难道我不给你卦金吗?”
“男孩道:“非我不算,此三种人,其第一种,奸恶之徒大多心胸狭小,一旦言语中触及其痛脚,说不定会怀恨在心,招其祸害,不如不算;其第二种,赌徒由于赌博时精神高度集中,赌博之时的情绪起落甚大,或喜或悲、或怒或惊,导致相貌、令纹、格局都会大有改变,根本无从把握,所谓相由心生,命无久驻,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缓了一缓接着道:“至于方外之人,四大皆空,不入俗尘世,不问凡间事,超然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还何必卦算。”
“男孩没有再往下说为什么不算同行,我却清楚的很,历来同行是冤家,而且一般真正有学识之士,又有几人愿意出来打卦看相的,所以这一行中,大多数是招摇撞骗之辈,男孩是怕万一把人家的底给揭了,也就砸了人家的饭碗,易招惹仇家不说,还容易被孤立,所谓“枪打出头鸟,树高风先摧。”就是这个道理,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那人听得明白,却仍欲赖着不走,非要算一卦不可,男孩被他纠缠无奈,只好说道:“我给你算可以,但万一说话难听了,你可不许生气的!”
“那人一听,连忙答应,男孩见他答应了,看了看他道:“你这面相,贼眉鼠眼,颧骨高耸,耳小嘴尖,鼻根之上还有颗黑痣,观面相就知你福薄缘浅,尤其是那颗黑痣,相书有云:“痣压山根,穷其一生。”又观你说话间鼠目乱转,眉头额下之处,也有一黑痣,相书亦有云:“痣上眉头,非盗即偷。”当不是善类。”
“马四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抽了两口烟,接着说道:“那无赖一听大怒,一把抓住那男孩就要打,我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三拳两脚将那人打倒在地,揍了一顿后,将他赶走了,那男孩过来谢我,从那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
“我担心那痞子再回来找那男孩报复,问清楚男孩家没有什么亲人了后,干脆将男孩带到了我那朋友家,托我那朋友照顾,当时我也没有想到,那男孩后来成了大名鼎鼎的铁口神算。”
我听的一愣,这故事结束的有点仓促,四哥似乎隐瞒了什么,但四哥不说,自是有所难处,所以我也不好追问,只好隐忍在心底。
张藏海摆手笑道:“四哥提及此事,藏海每次回想都感恩不尽,当时年轻气胜,要不是四哥及时援手,只怕藏海定难逃一顿暴打,后更多受四哥帮助,想来实在惭愧。”
马四哥“哈哈”笑道:“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次召集大家帮忙,老郝和小龙都没你快,足以说明你对四哥的情义了。”
张藏海苦笑道:“四哥有所不知,我来的快实在是事有巧合,正好我在拉萨朝圣,接到四哥电话,就赶了过来,所以比其他朋友早到了。”
马四哥又笑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