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场中巨变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光荣,忽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看未必,只怕要死的是纸人张。”
老郝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光荣道:“你什么眼神?这样的局势还分析不出优劣来?难怪你一直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敢情是根本看不清现实。”
李光荣又“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再反驳,黄裕文却忽然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道:“不好!”说完猛的一甩手,手中匕首脱手飞出,直钉场中蒙先生。
与此同时,纸人张又是一声暴喊,盘旋在周围的那些纸刀忽然暴起直飞,雪白的纸刀如同千树犁花一般,飞舞着向蒙先生钉去,将蒙先生全身上下都笼罩在纸刀的攻击之内,范围之广,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我顿时大吃一惊,这纸刀的威力我刚才才见过,虽然是纸的,但丝毫不比钢铁制成的刀子差劲,削碧血飞蚁就跟玩似的,这千百把一齐找上了蒙先生,能是好玩的嘛!
而蒙先生此时正元气大伤,碧血飞蚁更是死伤大半,身上剩下的几乎连皮肤都掩盖不住了,露出一片一片的暗红色斑点来,很是恐怖。
虽然我自从知道蒙先生切断何军胳膊的真相后,我对他就没有了好感,但我更看不起纸人张,两者相比较之下,我的内心不由得向蒙先生偏移了一些,而且蒙先生一旦失利,日后更没有人制衡盛世了,在没有外敌的形势下,以盛世的一贯作风来推测,恐怕必然会拿我们几个开刀。
一想到这,心中焦急,可又苦于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纸刀漫天飞舞,离蒙先生越来越近,而且黄裕文射出的那把匕首,更是先行发出,也即将射至。
谁知道蒙先生丝毫不见着急,只是伸手捡起手杖,拨飞黄裕文发出的匕首,却对迎面而来的漫天纸刀视若未见,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一下,似乎那千百把纸刀不是冲着他去的一般。
就在我以为蒙先生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纸人张又忽然一声惨叫,整个人窜起一两尺高,又重重的落了下来,摔在地上,两手紧紧掐住自己的喉咙,嘴巴张了好大,舌头伸出来一截,喉头不住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个不停。
那千百把纸刀猛的失去了控制,顿时成了无主孤魂,纷纷四散飘落,即使有几把落在了蒙先生的身上,也完全就是一张白纸而已,哪里还能造成伤害。
黄裕文猛的转身,劈手夺过老郝手中的匕首,正准备窜过去,蒙先生大喊一声:“你动一下试试看?”同时身上的碧血飞蚁腾空而起十数只,分成几组停在半空中,急速抖动的翅膀发出“嗡嗡”之声,虽然没有攻击任何人,但震慑效果异常明显,起码黄裕文吓的顿时不敢再有所动作。
一吓住黄裕文,蒙先生即转向纸人张道:“你的纸刀练的确实不错,本来应该是我输的,可惜你这人太过警慎,一味防御,不思进攻,反而给我拣到了个机会。”
纸人张已经被自己掐的说不出话来,双眼睁的滚圆,一张老脸也憋成了酱紫色,不住翻滚,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蒙先生继续说道:“当飞蚁合围之时,如果你能及时发动攻势,仍能赢我,可惜你却一直撑到纸刀罩破裂之时才反击,要知道我的碧血飞蚁见缝就钻,只要你的纸刀罩有一把掉了链子,就再也休想全身而退了。”
“而且你还犯了条致命的错误,即使纸刀罩被我攻破,但你反击之后,能不抱心存侥幸,立刻反攻与我,即使你也难逃一死,我却也躲不过你的千刀齐飞,还能看到我死在你的面前,不过现在,嘿嘿,你还是乖乖的下去向我的战儿认罪吧!”
老郝在黄裕文旁边吞了口吐沫道:“我明白了,刚才纸人张在被碧血飞蚁合围之时,纸刀罩就已经因为空气的不流通,出现了缝隙,被碧血飞蚁钻了进去,侵入了纸人张的体内,只是此时才发作而已。”
黄裕文面色铁青道:“可惜,这纸人张的纸刀罩本来完全可以赢了碧血飞蚁,只是纸人张长期处在蒙老头的威迫之下,心理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了畏惧感,太过小心,步步为营,这才给了蒙老头可趁之机。”
李光荣又悠然接口道:“可惜啊!明白的晚了,两军相逢勇者胜,两军对垒,岂能心存畏惧,一味防御,不思攻取,只能永远处于被打的局面,一次拿你不下,第二次呢?第三次呢?一旦防御出了破绽,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一直挨打不还手,能赢才怪。”
老郝这次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李光荣刚才的话已经证明了他的观点是正确的,这孙子虽然可恶,但确实很有几把刷子,如果刚才和蒙先生对阵的是李光荣而不是纸人张,只怕李光荣早发动了千刀齐飞的攻势,死的则是蒙先生了。
此时地上的纸人张掐住脖子的手忽然松了开来,转而捂住自己的胸口,奋力一个翻身想跳跃起来,但却没有成功,“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啊”的发出惨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