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转头去看那金衣人,却见是一老头,约五十多岁,面容枯瘦,一双耳朵奇大,鹰目钩鼻,满面严肃,极具威仪,身形依旧罩在金袍之内,却是看不大出来,只是应该不矮。
刚看到这,赫连百病又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师傅逐了徒儿出师门,那也是徒儿罪有应得,不该在同门比试之时下重手,致使一位师弟残废终生,徒儿这十数年在外流浪,每念及此事,仍旧羞愧难耐。”
那金衣人歪头看了看赫连百病,点了点头道:“你能有此觉悟,那说明你的武功又上进了一大步,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今日这事,你就呆一边看着吧,毕竟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也不想亲手废了你。”
金衣人话刚说完,老六忽然接口喊道:“我说那老头,你说话口气这么大,就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吗?废了赫连大哥?说得跟玩的似的,赫连大哥是你这糟老头能废得了的吗?就算你教过赫连大哥几天功夫,也不用把牛皮吹得这么满吧?”
话一出口,叶红衣、马四哥、赫连百病三人同时暴喝道:“住口!”老六被三人同声一喝,神色一涩,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马四哥低声说道:“你想死吗?那是山东范中恒,人称铁螳螂,一套硬螳螂功夫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想当年因为这个名头太响亮,十几家各门派的著名拳师结伴去挑衅,结果他仅用一只手、一条腿、半套螳螂拳,就把十几家的拳师打的伤的伤、残的残,从此之后,无人敢惹。”
说到这里,马四哥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刚才对豹子那一招,看样子是留了情分,不然以铁螳螂的手段,只怕豹子现在一条胳膊早折了。”
我心头骇然,一只手就打败了十几家门派的著名拳师,这得多大的本事啊!不过又想回来,赫连百病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都是他教出来的,如果没有大本事大能耐,也教不出赫连百病这样的英雄了得的徒弟。
我刚想到这里,场中情势忽起变化,从山坡的其他三面,忽然钻了十数个金衣人出来,个个步伐矫健,将我们紧紧的围在当中,并且一步步的收缩包围圈,看来那老头放的烟花,果然是召集手人的号令。
赫连百病一见情势危急,连连磕头道:“师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加入了蒙先生的团伙的,但今日无论如何求师傅放了徒儿的这一众兄弟,哪怕取了我的性命去,我也毫无怨言。”
铁螳螂范中恒又冷哼一声道:“什么蒙先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不过就算认识,我也不可能放了他们,至于你,给你两条路,一是自行下山,重新过你的逍遥生活;二是在此地观看,等我收拾了他们之后,带你下山,我还可以考虑将你重新收入门下,你自己选吧!”
我一听暗道不好,首先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对我们的敌视态度异常坚决,今天这场仗肯定避免不了,而且我们人少不说,对方还个个都是硬手,只怕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其次这老头还开始收买赫连百病,虽然小辣椒这个结义大哥是个豪气干云的英雄,但毕竟是个江湖人物,还是个弃徒,从刚才他对这老头尊敬的程度上来看,能重回师门说不定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万一赫连百病被拉了过去,我们的实力更弱,被全灭了也是有可能的。
赫连百病也是一愣,抬头看了看那老头,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又看了看那老头,再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脸色连变几变,一双虎目之中,满是痛苦之色,堂堂一个八尺男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用说,此刻他心中定是天人交战,焦急不已,一面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一面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取舍两难,给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铁螳螂见赫连百病左右为难,大喊一声道:“你这蠢材,难道还看不清局势吗?他们几个今天是死定了,你若迷途知返,不但能重归我门下,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若不知悔悟,仍旧和这帮人搅和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
小辣椒忽然放声说道:“赫连大哥,你师傅说的对,你本就不该和我们一起搅这淌浑水,就抽身去吧!我们虽然实力相对要弱,但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局,不必为我们太担心。”
赫连百病听小辣椒这么一喊,顿时浑身一颤,将面庞缓缓转向铁螳螂,连磕三个头在雪地之上,伸手抓起豹子被击落在雪地上的尖刀,颤声说道:“师傅,徒儿初入师们之时,您即教我,一不可伤天害理,二不可不忠不孝,三不可背信弃义。如今徒儿违背你的意思,就为不孝,丢下兄弟们不管,就为不义,徒儿实在难以取舍。还请师傅成全徒儿,一刀将徒儿的性命取去,徒儿也可保全忠义之名。”说完,又连磕了三个头,双手将尖刀奉上。
小辣椒大呼道:“不可!赫连大哥,你千万不可如此轻贱自己性命。”一边喊一边长鞭一挥,向赫连百病处奔了过去。叶红衣、苏色桃和马四哥、豹子也都冲了上去,但五人刚一动身形,就被一众金衣人截住撕杀起来。
我和老六因为没有战斗力,黄裕文断了一条胳膊也还没有恢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