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随即又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是一声娇叱。“叮叮当当”一连串的兵器碰撞声。强忍住疼痛的闷哼声,以及血液喷出,溅在四周被火烧的滚烫的石壁上冒起的“滋滋”声。
我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回头看去,谁知道这一眼看的。顿时将我惊呆在那里。更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见叶红衣左手紧紧握住右臂,面色惨白。冷汗如雨,而右臂自肘之下的部位。已经被利器削断,断臂之处,血如泉涌,几道血线,更是喷起一尺来高。洒到石壁之上,瞬间将石壁染红了一大片。
掉落在不远处地上的那只手臂。五只手指犹在轻颤不止,鲜红的血液顺着被削断处流了出来。由于没有了束缚,肌肉顺着创伤处凸了出来。使创处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在叶红衣另一边不远边,苏色桃正玩命一般的攻击着马四哥,眼珠子都红了。手中尖刀犹如狂风暴雨,刀刀不离马四哥身上要害。自己则全身空门大开,毫无防守之意,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这副景象,不仅仅使我愣在了当场,就连小辣椒、老六、赫连百病也全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
“住手!”叶红衣强忍住巨痛,嘶声喊了一句,这才将我们惊醒,老六忙上前一把抓住叶红衣的断臂处,用力束紧,阻止血液继续流出,我赶紧撕了身上的衣服,上前就要包扎,却被小辣椒一把拦住。
我又是一愣,小辣椒这是什么意思?手臂齐肘被削断了,血流成这样大家也都看见了,再不包扎的话,不疼死也会血尽而亡的。
小辣椒却不说话,一把抢去我手中的布条,扬声道:“苏姐姐快回来,要你身上的金疮药。”我这回过味来,还是女人家心细,我那样包扎的话,当然没有上了药在包扎效果来的好。
苏色桃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事有轻重,听小辣椒一喊,连攻几刀,返身就退,却不料马四哥却趁机急追几步,手中杀牛刀一扬,对着苏色桃的背心就扎了下去。
我又是一惊,急呼道:“苏姐姐小心!”那马四哥的动作实在太快,话未落音,杀牛刀已经递到了苏色桃的后心,眼见着苏色桃就要被一刀穿心,命毙当场,我心中长叹,眼睛一闭,不忍再看。
只听“铛”的一声响,“呼呼”几声拳风劲扫,紧接着就是马四哥的怒吼声:“赫连百病,你疯了吗?竟然对我动手!”
我急忙睁开双眼,却是赫连百病打斜里蹿了出来,一拳击落了马四哥手中杀牛刀,又接连挥出几拳,将马四哥逼得退到了一边,连连跳脚不已。
苏色桃却根本就没有理会刚才的危险,直奔到叶红衣身边,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来,一股脑儿将瓶中药粉倒在叶红衣的断臂之处。药粉一倒上去,叶红衣就疼得双眉一锁,钢牙咬得“咯咯”直响,脸上的汗珠子更是大如黄豆,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落。
小辣椒颤声问道:“苏姐姐,叶大哥的手臂,接……接不回去了吗?”苏色桃面色一黯,点了一下头,伸手接过小辣椒手中的布条,恨声道:“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我们现在拣了断臂出去,再送到医院,也已经过了最佳的接驳时间,再说了,我们现在根本走不了,只能舍却手臂,先将他的性命保住再说。”
此时叶红衣上了药粉的断臂之处,已经停止了继续流血,这药粉当真是奇效无比,只是半截胳膊没了,肌肉和皮肤都翻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突兀的骨头,当真是凄惨无比。
此时此刻,我却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一件事情来,当初在野狼谷李家祠堂内,叶红衣曾经一刀劈断了南唐大将李平石像的一条马腿,当时大烟枪就悄悄的告诉我,让我尽量远离叶红衣,说是叶红衣杀人无数,现在又刀劈李平石像的马腿,有损阴德,日后难免会有血光之灾,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中了,如今平白无故丢失了一条胳膊,想来也是遭了报应。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刀竟然会是马四哥下的手,更没有想到的还有马四哥的身份,我再笨,现在也该知道马四哥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一些原先解释不通的事情,现在也都迎刃而解。
说实话,这一路上,我怀疑过不少人,甚至连老六都在我的怀疑之列,除了小辣椒之外,我最不怀疑的就是马四哥,一来他和我们夫妻毕竟沾亲带故,二来也实在怀疑不到他头上去,谁会怀疑一个杀猪卖肉、义薄云天的粗豪汉子,会是盛世组织的大当家呢!
苏色桃见叶红衣断臂处的血已止住,伸手就要帮叶红衣包扎,李光荣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叶红衣的断臂处,摇了摇头,不无可惜的说道:“好凄惨的伤口,可惜一代刀王,从此之后不能再使刀了。”
苏色桃没有吭声,只是眼睛一红,随即将头一转,看向马四哥,双目之中几乎喷出火来。叶红衣倒是强忍巨痛,冷哼一声道:“我还有左手!”
李光荣面色一肃,正色道:“好汉子,刀王两个字果然不是白叫的,就冲你这份豪情,我李光荣以后绝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