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紧抱在怀里的苍狼忽然奋力挣扎起来,我也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但这种感觉,却让我不寒而栗,更不敢松开苍狼半点,死死的抱住苍狼,不许它逃出我的掌控。
黄裕文却欣喜若狂,接连向前踏进几步,口中怪声不断,越来越是激昂,面上神态,也几近痴狂之色。不过也不怪,如果血狼真如他所说是天生灵兽,那么对他而言,确实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上次看见我的苍狼,已经心痒难耐了,更何况他说这血狼比我的苍狼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弹指之间,黄裕文已经距离那血狼不过一步之遥了,一边高声怪啸,一边缓缓伸出手去,企图去摸那血狼额头。
马正刚忽然大喊一声:“小心!”身形疾纵,向黄裕文奔去,话未落音,那血狼忽然獠牙一龇,身形猛然纵起,飞身扑到黄裕文身上。黄裕文正处于兴奋之中,丝毫没有防备,血狼体型又大,扑击之力哪里小的了,脚下一个踉跄,已经被扑倒在地。
那血狼一击得手,更不停顿,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如同尖刀一般的獠牙,一口对着黄裕文的脖子上就叮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黄裕文半个脖子都撕了开去,鲜血四溅,捂都捂不住,眨眼之间,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山石,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洞穴。
此时马正刚才赶到,一脚踢中血狼腹部,硬生生将血狼踢飞出五六步远,摔了好几个翻滚,一骨碌又爬起站定,丝毫无损。
与此同时,我怀里的苍狼再也按捺不住了,原本已经挣扎了好久,都是我紧紧抱住不许它脱离我的掌控,但现在那血狼一下撕碎了黄裕文的脖子,血腥味迅速勾起了苍狼的野性,猛的一下挣脱了我臂膀的束缚,几步蹿到那血狼面前,“呼”的一下就扑了上去。
那血狼丝毫不避让,也猛的扑向苍狼,两只狼一交锋,就迅速的撕咬在一起,场中顿时狼毛乱飞,血珠四溅。
老六眼尖,惊叫道:“不对劲!不对劲!老七你快看,那血狼竟然长了整整两排的獠牙,每一根都比刀子还锋利,狼都只有上下四根獠牙而已,哪有长整整两排的。”
其实何须老六提醒,我早看出不对劲了,那只血狼不但长了两排獠牙,而且在与苍狼搏斗之中,根本就不见有避让,也不顾及自身要害,反倒一味的猛咬猛扑,苍狼每次咬中它的时候,不知为何都只轻轻一咬就松开了牙齿,双方才一交锋,苍狼就已经受了好几处伤。
但这也激起了苍狼的凶性,狼的本性是凶残的,是狠辣的,更是坚韧的,在它们的生命里,没有认输这回事,即使偶尔的撤退,也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进攻做更周全的准备。
相传在非洲大草原上,在食物极度贫乏的时候,一只争夺王位战败后被狼群驱逐出来的孤狼, 袭击了同一只野牛一百多次,都次都是咬一口就跑,最终那只野牛终于伤重不支,成了那只孤狼的美餐,可见狼性之坚韧。
苍狼愤怒了,咆哮着连续飞扑,但都只做试探性的攻击,并且努力保持着和那只血狼之间的距离,显然,它也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这个对手,有点不同寻常。
马正刚趁着苍狼缠住了那只血狼,急忙将黄裕文一把抱起,迅速的退到我们身边,将黄裕文平放在地上,一边撕下衣袖,替黄裕文包扎起来,一边连声呼喊,企图保住黄裕文一命。
我一扫眼,已经知道黄裕文没救了,脖子被撕开了半边,气管都咬断了,血流的满地都是,口腔、鼻子里全都是倒灌的血浆,眼神逐渐涣散,就是大罗金星来了,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了。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悲哀,黄裕文一生最善驱使百兽,一辈子也不知道奴役了多少兽类,在雪山之上,更是强行驱使兽类以血肉之躯阻挡那些子母蜘蛛,致使数十只雪豹、熊瞎子死在子母蜘蛛的毒牙之下,自己最终也死在血狼口下,不能不说是一种报应。
就在这时,苍狼陡然发出一声惨嚎,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苍狼前腿胛处,已经被撕破了一片皮肉,身上也添了几处血痕,跳跃旋转之间,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显而易见,苍狼不是血狼的对手。
小辣椒还没待我使眼色,已经娇叱一声,连连跨上前几步,手中长鞭一甩,如同一条灵蛇一般,顺地面钻了过去,鞭梢利刃直取那血狼下额,正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中剖开黑狼王肚皮的那一招。
我一见心头大喜,饶你凶猛如虎,肚皮一被剖开,也免不了肝肠肚脏流一地,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恶得起来,还不乖乖的成为苍狼的美食。
小辣椒手腕疾旋,长鞭转瞬之间已经钻进了血狼腹下,鞭梢利刃陡起,“噗嗤”一声扎进了血狼的下额之内。小辣椒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腕再一使力,鞭梢利刃从血狼的下额顺着肚皮就划了下去,“刷”的一下,在血狼的腹部下从头到尾开了一道口子。
但奇怪的是,那血狼肚皮被剖开,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