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不行,就算马、李二人该死,那其他人呢?叶红衣和苏色桃本和我非亲非故,只因小辣椒的缘故,千里迢迢赶来助我,数度出生入死,叶红衣更是因为助我的缘故,被马正刚偷袭失去一臂,我要这样做,还有良心吗?
赫连百病虽然本是盛世八大金刚之首,但深明大义,只为一个义字,不惜脱离盛世,数度维护我们,更成了马、李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有他在,只怕我们早就被李光荣所擒、所杀,我要这么做,还有人味吗?
别人就算我能昧着良心不管不问,老六呢?老六和我从高中就在一起厮混,十数年的交情,这次更是被我拖下了水,在鬼门关前来回转悠了好几次,仍旧对我忠心不二,我要这么做,还有人性吗?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满头冷汗,身上更是汗如浆出,心中即惊又愧,即慌又羞,羞愧的是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等卑鄙龌龊的想法,更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竟然变得这般自私;惊慌的却是我明明知道了危险之所在,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破解,眼睁睁的看着一干兄弟被虚假幻象所困,却无法救他们出来。
就在我念头就一转之间,场中局面则更显凶险,马正刚本来就在李光荣的偷袭之下,断了几根肋骨,神智又被致幻之物所制,刚开始时还能靠着其强悍的体魄支撑着予以还击,但随着连续被李光荣以重手又伤几次之后,再也无还手之力,虽然双手也还在胡乱抓挠,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之时了。
而李光荣也没比马正刚好上多少,脸上、身上尽是血痕,一双星目之中满是痴狂之态,提纵闪挪之间,也再也不见往昔的灵敏,显然也是受伤非轻。
叶红衣不知何时和赫连百病扭打在一起,双双在地上翻滚,脸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显然是不敌赫连百病;小辣椒则和苏色桃打成一团,小辣椒扯着苏色桃的头发,苏色桃也抓着小辣椒的青丝,互相撕扯,哪里还有什么高手的形态。
我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危险了,疾走几步,奔到那几截断裂的石柱子前,伏身看去,想看个仔细,查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作怪,也好解救几人。却不料一直在抠石柱子内黄金的老六,一见我蹲下身来,大概以为我也要抢黄金,嘶吼一声,疯了一般向我扑来,一把抱住我,将我一掀一翻,给摔到在地,拳头一举,对着我的面门就砸了下来。
如果是别人,这一下我是非中不可,但老六使出来,就一定打不中我,老六和我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两人从来都是谁也不服谁,也不知道摔过多少次跤,他的所有伎俩,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在他一抱住我摔倒的时候,我就已经两腿一曲,用脚蹬在他胸口上,用力一蹬,将他从我身上蹬了下去。
但老六此时神智已经被控制,哪里肯就此收手,嘶吼一声又扑了上来,我又不能下重手伤了他,只好急忙翻身爬起,侧身闪过老六的扑击。
老六继续向我扑来,我利用身形灵巧之便,左右躲闪,不和老六正面交锋,一边躲闪一边留神注意那些断裂的石柱,一边还在心里暗暗嘀咕,幸好攻击我的是老六,老六没有武功底子,神智又被控制,行动不大灵便,要换做这里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只怕要不了几下我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这一看,还真给我看出点门道出来,这地洞位处山腹,本就有点潮湿,但这地穴里明显是经过人工打造的,石壁虽有湿气,地面却异常平整,而且干燥,还有灰尘,从不见有积水,只有几处断裂石柱的附近,有少许的积水,而且在断柱周围,还有一些碎瓷片散落在灰尘中。
一见有所发现,我顿时大喜,急忙奔行几步,将老六引开一点,返身奔回石柱边,扶起一截低头细看,却见那些石柱之中,虽然都是码砌的黄金,但在最中间,却有一些破碎的瓷片,那些水渍,正是从石柱中流出来的。
一看到灰尘中的瓷片,我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现在见正如自己所猜想,再加上之前所闻,几方面一结合,更是全都明白了,这些水,绝对是被屡屡提及的---牵机之毒。
从一开始,李光头就提到过,南唐后主李煜被大宋所败之后,被押解进京,最后死于一种叫牵机的毒药,死时“面态安详,七窍隐有血迹,手脚舒展,似在美梦之中。”
而老六却说机牵机之毒的主要成分是番木鳖碱和马钱子碱,服后腹中剧痛,死后表情十分痛苦,致头足相就如牵机状,故得名牵机。
宋太祖是大宋的开国皇帝,在李煜投降的时候说过不会杀他,皇帝说话那是金口玉言,不能说了不算,就让李煜窝窝囊囊的活着了。可没多久宋太祖也完蛋了,宋太宗继位,这宋太宗即不想李煜活着,也不好明着把李煜杀了,怎么办?只有毒死拉倒。
可如果牵机之毒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和一般毒药有什么区别?与其用一种人人都能看出来的毒药毒杀了李煜,一样落人口实,还不如直接把李煜一刀砍了省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