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活人,我就不怕。
何况,我还听出了这是驼子的声音,那个神秘的驼子。
“不要揭开那白布,慢慢转身向回走,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驼子继续低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看看这人是谁?”我低声的问,眼看着就要揭开真相,让我就这样放弃,我有点不甘心。
但是我马上就闭上了嘴,因为那人已经转过头来,一张青灰色的脸上,挺着个硕大的鹰钩鼻子,一双小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呆涩一片。
天!天啊!我的天啊!馆长!是馆长!竟然是馆长!这穿着花色连衣裙顶着盖尸布半夜起来洗脸的,竟然是平日里镇定冷静阴气森森的馆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馆长,顿时惊得大张着嘴,呆在那里,这比罗燕自己从停尸床上爬起来跑来这里洗脸还要令我震撼,我情愿看见的是罗燕,也不愿意看见馆长。
但馆长好象没看见我一样,转身木然的走进停尸间,奇怪的是,停尸间里却没有灯光亮起。
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想跟过去看看,驼子却伸手将我向外拉去,我奋力挣开,向停尸间冲了过去,我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踏进停尸间,已经被那驼子自后死死抱住,双臂如同两道铁箍一般将我紧紧勒住,力道奇大无比,勒得我几近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象是一个又老又驼的驼子。
我不禁又有点害怕起来,也不知道这驼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神出鬼没,好象对这殡仪馆内的任何事都知道那么一点,而且力量如此之大,只怕真的要想弄死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两人正在争执间,馆长却又从停尸间内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回自己的服装,那块盖尸布也不见了,只是神色呆涩,双目无神,面无表情的向我们走来。
我和驼子一时也呆住了,竟然不知道躲闪,而馆长也象根本没看见我们一样,笔直的向我们撞了过来。
幸好驼子及时反应过来,将我向旁边一搡,他自己也身子一侧,让馆长穿了过去。
馆长径直走到院墙前,缓缓翻了过去,动作虽然僵硬,但已经足够让我惊讶的了,我从来没有想到馆长竟然可以翻过这么高的院墙。
一直到馆长的身影消失在高墙后,我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驼子,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我真怀疑刚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我一个荒唐的梦。
驼子却好象司空见惯了一般,对眼前发生的事,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警惕的看着我,好象刚才那个穿着花色连衣裙顶着盖尸布在水池边洗脸的是我一样。
我当然不甘示弱,也冷冷的盯着驼子,要不是他,也许我早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驼子大概看出了我对他极度的不满,咧了咧嘴,算是笑吧!转头对我一招手,示意我跟上,自己带头向停尸房走去。
我迟迟疑疑的跟了上去,走过洗手池的时候,随手放了一大杯自来水,狠狠的灌了下去,我可没有忘记干涩的快要开裂的喉咙管。
跟着驼子走近停尸间,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停尸床上的罗燕,仍旧穿着那身花色连衣裙,静静的躺在塑料袋里,身上的衣服连一丝皱折都没有,只有那块雪白的盖尸布,被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我看见罗燕铁青的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水珠,在脸的一圈,有明显的红色痕迹,不过如果没有亲眼看见过那张被剥了皮的脸,一定不敢相信这脸皮是后来重新贴上去的。
我只觉得脊背发寒,刚才我明明看见穿花色连衣裙的是馆长,怎么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罗燕,莫不是,罗燕的魂魄附到了馆长的身上去洗脸?
我的心跳猛的加速起来,我相信此时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异常难看,要知道我被驼子拖住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五分钟,一个正常人就算自己穿衣服,可能五分钟都穿不好,何况是一个女人的衣服,众所周知,女人穿衣服是最费时间的。
更何况,是给一个死去的女人穿衣服!
所以说如果是馆长换上罗燕的衣服出去装神弄鬼,然后在回到停尸间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时间上,根本卡不上,我虽然亲眼看见了馆长不费吹灰之力就翻上了殡仪馆的高墙,但我仍旧不能够相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上罗燕的衣服。
驼子把头凑到我的面前,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看明白了?”声音低的好象害怕将罗燕惊醒了一样。
我看了看驼子脸上的那两条扭曲的疤,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但不明白,反而更糊涂了。
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已经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我的智商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如果说一开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