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驼子又要借口现在还不是告诉我的时候来推搪我,驼子却说话了,他说:“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落下这个病根。”
我皱了皱眉头,奇道:“你才来几天,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才来这里几天,但我和他早就认识了,他是我的哥哥。”驼子平静的说。
“馆长竟然是驼子的哥哥!馆长竟然是驼子的哥哥!”我惊异无比,同时在心中也暗骂馆长不是玩意,从驼子一进殡仪馆,他就装做互不相识的样子,甚至在我怀疑驼子来路不明的时候,还附和着要我暗中注意驼子的行迹,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在敷衍我罢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从始至终,馆长都没有信任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我加入他们的圈子,但我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苦笑了下,说:“敢情最傻的那个人一直是我!怪不得你说我有梦游馆长就相信了,原来你们才是最亲的人。”
驼子也苦笑了下,说:“我们的确是最亲的人,但他却也是最恨我的人,要不是我,他不会落下这个病根,也不会家庭破裂,他最相信的,只有许强,可许强死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相信我而已。”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梦游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好奇的追问。
驼子又苦笑了下,说:“这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六年前,我中了一枪,正射在心脏的位置。”说着用手比划了胸前,又继续说道:“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死了,连他也以为我死了,谁都没有想到,我是一个天生偏心眼的人。”
“偏心眼?”我嘀咕了一句。
“是的,天生偏心眼,别人的心脏长在左边,而我的心脏,长在右边,那一枪,只是射进了我的胸口,却没能要了我的命,当时我只是深度昏迷而已。”驼子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由的又好奇的看了看驼子,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枪疤,的确,那是心脏的位置,当时我还有点纳闷,为什么人的心脏部位中了枪还能活着,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偏心眼的人。
驼子的神情忽然阴狠起来,恨声说道:“大家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知道,我被运到停尸间的时候,只有他怕我会没死,追到这里,用刀在我脸上刻下两道刀疤,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是装死!”
“张蔚海?”我惊呼出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蔚海确实是够狠毒的。
“就是他!只有他知道我天生偏心眼,因为他曾经是我最信赖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应该是神圣的,但如今从驼子口中说出来,却充满了恶毒,有一种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般的切齿痛恨,让我不寒而栗。
我看了看驼子脸上的两道疤,更有种痛心的感觉,一个曾经最要好最信赖的朋友,却做出了这种事,这个世界,还有友情可言吗?还有人能相信吗?
驼子这次没有再等我追问下去,自己接着说道:“我一直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我也一直帮他隐瞒着,甚至还帮他收拾残局,一直到他对我开枪的那一刹那,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不过幸好,百密一疏,他在开枪的那一瞬间,由于习惯,还是射了我的左胸,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我人已被运到了停尸间,他在没有确定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必要补我一枪。”
“为什么他会对你下手?”
“因为他做了一件很缺德的事,而我,凑巧看见了。”驼子冷冷的说。
我仍然没有想通,继续问道:“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又替他隐瞒过其余的事,他有必要对你下手?”
“你不会明白的,真正可怕的,往往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知道你太多的秘密,好的,坏的,全知道。而且,这些秘密足够毁了他一生,唯一能让这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的办法,就是杀了我,让我永远说不出话来。”驼子冷冷的说。
“究竟是些什么事?”驼子的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等你记忆恢复了,自己就知道了。”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些事,想起来比想不起来更痛苦!”
我忽然觉得驼子说的话好有哲理,有些事,确实还是想不起来的比较好。
我想起以前在乡下,有一次救了一个因为贪玩而落水的孩子,那孩子却在家长赶到后,指责我说是我把他推下水的。我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心里憋屈就不说了,只是很奇怪那孩子为什么要那样说,而且从那以后,那孩子总是欺负我欺负的最凶的一个。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那样说,只不过是推卸责任,那样说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