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已经沉到谷底,我看过电影电视,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就是将我的双手铐上,塞进警车内拉走,然后在监狱里渡过十几二十年,也有可能被赏一颗子弹,从此和这个世界告别。
我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那把铁锨上?就算我在梦中曾拿过那把铁锨,也不可能真的有指纹留下啊!但那份鉴定单上,确实写的是我的名字,如果不是我的指纹,那又是谁的指纹?怎么可能和我的指纹一样呢?难道说,有两个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逃走?不行!那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杀人犯也成了杀人犯了。呆呆的站在这里等着这一切发生?也不行!不说别的,起码我自己的心里,就不甘心!
但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这世界,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也不是由事实说了算的,往往许多事,都是不如人意的。
张蔚海忽然站起身来,疯虎一般的冲了过来,象护犊一样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张开双臂拦住王嫣然,吼道:“我不许你这样做!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虎子是杀人凶手前,谁都不能将虎子从我身边带走!”
我的鼻子一酸,心里一阵感动,有想哭的感觉,张蔚海能这样护我,也不枉和我小姨相恋一场了。这要摆在常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维护朋友是起码的,但他不一样,他是刑警,还是刑警队长,比任何人都懂得法律程序,能做到这点,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甚至都有了一种想将罪名承担下来的冲动,我不想看见张蔚海为了我一个平凡到极限的人毁了自己的似锦前程。
但我张了几次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不是我害怕背这个黑锅,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背上这口黑锅,起码我要知道杀人者究竟是谁吧!如果是张蔚海,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替他承担起一切罪名。
张蔚海却不管那些,仍旧将我护在身后,吼道:“单凭一个指纹,我无法接受!那铁锨在殡仪馆里出现,上面有虎子的指纹是正常的。”
“那血手印呢?铁锨柄上有血手印也正常吗?蔚海,你清醒一点!现在只是将他列为嫌疑人而已,也没有确定说他就是凶手啊!起码到目前为止,一个受害人的尸首都没有发现啊!”王嫣然看着张蔚海说,眼里隐隐要滴下泪来。
张蔚海也是一愣,显然他刚才情急之下,没有考虑到这么多,现在王嫣然一说,他才想起来,这确实是事实,目前还没找到任何一个受害者的尸体。单凭一把带有血手印的铁锨,别说将我定成罪犯了,就是将整件事定成案例都不大可能,最多会被列为失踪人口调查,实在找不到了,才会立案侦破。
我也拍了拍张蔚海的肩头,故做镇定道:“放心吧!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说完主动走了出来,将双手伸向王嫣然。
王嫣然显然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还是将手中的手铐向的我手腕上伸了过来,越、来、越、近……
“慢着!”我的身体被一股大力一扯,顿时向后退去,又是张蔚海。
同时,我听见了汽车的刹车声,还搀夹着几声犬吠。
我精神一振,是警犬来了。
只要能找到李顺的头颅,就可以证明我说的事都是真的,只要找到李顺的头颅,从伤口上就可以鉴定出凶器是不是这把铁锨,那么,说不定我就有了洗脱嫌疑的机会。
我绝对相信刑警队鉴定科的能力!
虽然这个殡仪馆里已经被警察翻了无数遍,可我相信李顺的头颅一定还在殡仪馆里,这种莫名的信心,我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可我就是认定人头一定在殡仪馆里!
警犬,现在就是我最后的希望!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牵着两条警犬跑了过来。
几人跑到张蔚海面前,“啪”的一个立正,其中一人道:“报告!警犬组就位,请指示。”
张蔚海还了一个军礼,放下手道:“这次的任务,是寻找一颗人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颗人头找到!”
张蔚海的心思,大概和我一样,将宝押在了警犬身上,只要能找到人头,鉴定科很快就可以鉴定出那把铁锨是不是凶器。
“张队放心,我们这次出动的“利箭”和“追影”,不敢说是全世界最好的追踪犬,但全国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保证完成任务!”说话的仍是那人,言辞中充满了得意。
这句话使我更加的高兴起来,好象漫天的乌云即将要散去一般,心里更是隐约觉得,这一宝押对了,我的未来,也许真的就在这两条狗身上,虽然它们看起来还没有以前殡仪馆里养的那条黑豹大。
这两条狗严格的来说,并不大,仅比一般的狗大上一号而已,黄毛,四肢粗短,鼻子比一般狗要长一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看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