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准确日子,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地还能回忆出那是江南梅雨季节唯一晴朗的一天。
晚上,我从英菲酒吧出来大概是半夜一点左右,在酒吧蹦了足足三个小时左右,我迈着沉重地步子走到了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时而驶过几辆出租车,也摆摆手示意不再接客。
不知不觉,我一个人晃到了公交车站牌前,在这里还有路灯,应该能容易打到车,我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直到一声汽笛将我惊醒。
睁开眼睛,一辆公交车停在了我面前,我有些许奇怪,虽然我晚上喝了不少的酒,但是我很肯定我的意识是清晰的,这不是我出现的幻觉。
那为什么这一辆公交车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点应该不会再有车才对。
正当我还犹豫的时候,司机冲我喊了一声“大半夜的,你上不上车,再不上我走了啊。”我这才会过神来,马上跑上了车,投币进去,看了一眼司机,然后告诉他到客运中心就好。
他没有回答我,等我上车后就将车重新发动,我觉得他也是想快点回家,所以没有功夫搭理我,只好乖乖地坐在了车子的最前座。
下意识地四处打量,车上空荡荡地就只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连司机也算上也才四个人,乘务员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路上很安静,我戴着耳机尽量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不让自己睡着,但是总是抵不过梦魇,我迷糊地脑袋不断撞击着窗户,每次差点睡着,就会感觉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有些动怒地转头过去,只看到那个老太婆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手里拿着什么,端端正正地坐着。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过身去继续眯眼休息,真是想不明白,都多大个人了,居然深更半夜还玩这种恶作剧,接下来的路程,我一直在半睡半醒中度过,肩膀上总是隔几分钟感受到有人在拍我,但是我没有力气再去顾那些有的没的。
“都醒醒,我们到站了。”司机喊了一声,才将我彻底叫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准备下车。
客运中心,就如同一个坟墓一般地死寂,门被打开了,公交车缓缓驶来进去,其他停着的车辆,都仿佛死了一般。
待车停稳后,我抢先下了车,微风吹着周边的树木发出瑟瑟的响声,穿得单薄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碜,真想早点回家美美地洗一个澡然后睡觉。
我点起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环抱着自己,这样显得比较暖和一些,黑暗中,只有我的烟头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突然,肩膀上有感觉到了一次拍击,我伸手去摸,却摸到了如树枝一般的另一只手,猛然转过头去,老太婆的样子下了我一跳,我也就奇怪了,都下车了,她干嘛还要跟着我,玩这种恶作剧。
“你到底要干什么!车上拍了我一路,还要跟我回家啊!”我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用不客气地语气吼道。
“小伙子,你别乱动。”她没有看我,目光是看向我的肩膀,我疑惑地转过头去看我的左肩,然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到底在看什么。
却不料,她突然又伸手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正准备发作,她说出的话,却让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从你上车时,我就看到你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小鬼,咬着你的脖子。”她用手比划出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
“你老眼昏花了吧,怎么可能有鬼趴在我肩膀上。”我笑着掩饰自己的恐惧,但是手却不知觉地摸了摸脖子,没有感觉到异样。
“都说快要入土的人,能和阴间感应,我不会看错的,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出门,不然你会死的,血被吸干,成为一具干尸,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没有死,你来找我。”她说的时候,笑得十分骇人。
我正想继续问,可是她立马转身跑了,淹没在了黑暗中,留我一人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真是的,大半夜开这种玩笑,吓谁呢。”我拨通了远在美国发小的电话,虽然我嘴上不相信,但是突然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会感到恐惧,所以我希望通过聊天来缓解。
我将事情的原尾告诉了他,他在电话笑着对我说,那个老太婆大半夜才回家,肯定是那种不是正道上的人,她突然和我说这些,然后叫我三天后去找她,很有可能是骗人的把戏,现在不是很流行那种,随便告诉你得了什么病,然后让你花高价,那人就能替你治疗的诈骗手法吗,我细想开来,似乎发的很有道理。
一路上的聊天叙旧,使得刚才的恐惧都烟消云散。
到了小区后,我进了电梯,也和发小挂断了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无异样,肩膀上也没有那个老太婆说的什么小鬼。
我笑自己,刚才居然被这种骗人的把戏吓得不轻,还念叨着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