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给我滚!滚出去!”
手里抄起一根木棒,劈头盖脸向我打了过来,我疼得眼泪直冒,大喊道,“二娃叔,你冷静一下!”
可我越喊,他打的越是凶,没办法,我只好捂着脑袋狼狈跑了出去,外婆给的盒子不小心落在了二娃子家的院子里。我一惊,赶忙要回去拴,二娃子脸色发青的挥着手中木棒,又冲着我愤怒的打了出来,我怕疼,吓得又跑远。
这时,屋里有人听到了院里的动静,也出来了,是二娃子的媳妇,香香。刚刚没了孩子,香香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可她看到我时,并没有觉得不友善,而是向我咧嘴一笑,声声尖尖的道,“原来是丫丫啊,进来吧。”
我犹豫一下,看一眼凶神恶煞般的二娃子,本不想进去的,可香香婶倒是脸色和蔼,我既想把盒子拿回来,也想问一下双头女婴的事,咬咬牙,便进去了。
进去后,院门一关,二娃子手里的丧灯越发的显得刺眼,我不敢离他过近,只是挨着香香婶走着,香香婶瘦弱的手拉着我,灯光下带着种惨白的青,还有些冷。
我心里过意不去,“香香婶,囡囡的事,我真的对不起。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如果与我有关系,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查清楚?你要怎么查?”
香香婶拉着我的手,猛然就一紧,她回头看我,也许是我幻觉,总觉得现在的香香婶,不像刚刚出门时的样子,看起来精神很好。
我琢磨着想了想,低低的道,“香香婶,村里人都说是我身上的诅咒害了囡囡,你能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囡囡是我们村所有女娃子,并不特指某一人。在这里指的就是那个双头女婴了。
“她……跟你没关系。”
香香婶声音拖得长长的,似乎还很诡异的看着我,我低着头,并没看到,只是听到香香婶这样说,心里委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香香婶,真的吗?那么囡囡她……”
“这事先不说,你跟我进来。”
香香婶忽然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手劲极大的拉着我进屋,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居然会有这么大力气,一时不察,就被香香婶拉进了屋,慌乱中,我泪眼模糊回头一看,二娃子手提着丧灯,如门神一般站在了门口,将门口堵得严实。
我怕再被打,顺势就跟着香香婶回了屋里。香香婶放开了我,转身坐在炕头,声音尖尖的看着我,“丫丫,你真的想知救囡囡?”
这话问得奇怪,人都死了,还怎么救?可香香婶大概也是受了刺激的,以为囡囡只是病了,还能救得过来。
心一软,我答应道,“香香婶,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妹妹能活得好好的。”
听我这话,香香婶就像是得了天大的承诺似的,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种欢喜的情绪,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也不知在干什么,翻箱倒柜一阵拾掇,拿了一根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红头绳给我,非要让我扎辫子使,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什么红头绳?
可香香婶的好意也不能拒绝,我只好收下顺手缠在了腕上,香香婶笑呵呵看我,就推着我往外走,嘴里念叨着道,“走吧走吧,赶紧去救囡囡吧。”
二娃叔站在门口,威风凛凛像个大将军,见香香婶带我出来,眼珠子一凸想要说什么,又转眼看到香香婶,手里的棒子紧了紧,面色不善的放我出了门。
我看着二娃叔,心头发怵,可这样走,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道,“二娃叔,那囡囡的事……”
这不说囡囡还好,一说囡囡,二娃子抓起那大棒子,红着眼睛又给我来一棒,我吓得眼睛一闭,直呼这次真要给打死了。
可等了好久,身上也没觉得疼,悄悄睁开一道眼缝看着,香香婶散着头发,正拦着二娃叔,嗓子里的压抑尖叫,像是在隐忍什么似的,我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眼。
大概是说,诅咒,囡囡,活……我立时就一身冷汗。就算是香香婶因为囡囡的死受了刺激神智不清了,二娃叔是亲手拿铁锹拍死囡囡的,他也不知道吗?
“二娃叔……”
我硬着头皮睁开眼低声劝道,“香香婶她是不是不好了?”
我抬手指着自己的脑子,悄悄又看一眼香香婶,二娃叔不善的脸色忽的龇开,脸色扭曲的拖了我走,“囡囡,走,爹给你煮肉吃。”
我傻傻的就瞪直了眼,二娃叔已经三两下将我拖到了院子里的厨房,油腻腻的门板推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腥臭气,我脚步一顿差点吐了出来,二娃子扯着我的手将我一把扔了进去,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