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果然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我好歹还跟它们打个招呼,可它们却一点都不跟我客气,同时跳起身朝我扑来,前后左右,头上地下都围全了。
电闪火石之间,我手中的鬼皮呼了出去,沾到尸鬼身上,一声撕心裂吼的痛吼,二娃叔蹦跳着扑出了老远,接着,手中的盒子,在芳婶的鬼影离得最近时,狠狠用力呼了出去,芳婶惨叫着摔到一边,变成黑影飘走。
可我仅仅只出手这么两次,妖鸡已经飞着翅膀扑楞了过来,尖尖的爪在我的胳膊上用力一抓,便是几道血痕。那血槽极深,鲜血一下涌了出来,很快又蒙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暖光与血光交织,最后的那条长虫载着香香婶,一妖一鬼像是一对合作多年的老搭档,阴毒的眸子挡着了我的路,长虫口吐人言,嘎嘎低笑,“潇影,要想此路过,留下买命财!将你的鬼心留下,小爷做主这就放你过去,若不然,让你尸骨无存!”
这条该死的长虫!
“我呸,你骗鬼还差不多吧?我把心给了你,我就死了,你怎么再放我离开?”
我这时候也真的很佩服自己,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与这只臭虫子胡说八道,反手摸一把胳膊上的血,伤口隐隐有了一丝木木的麻意。
我心一凛,知道这是被妖鬼给伤了,心里也有些着急。
可这种情况,越是着急,便越是方寸大乱,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忽的想到自己手中的鬼皮,不由得冷笑一声,“不过一只臭长虫而已,也敢来朝我索要鬼心?囡囡,你过来。”
软体的三生虫鞭尾一闪,甩到了囡囡仅剩的头颅之上,囡囡痛苦的一声厉叫,脸上多了一条皮开肉绽的伤口。
长虫化为人形,得意的说,“潇影,其实我们无意伤你,只是想要你身上的那颗鬼心而已。你把它给我,我饶了囡囡,如何?”
这就是现状。
弱肉强食。
我紧紧的握着鬼皮,目光狠狠的看着长虫道,“行,你过来!”
不……
囡囡似乎在向我喊什么,三生虫一尾鞭又抽过去,囡囡的头骨“咔”的显了裂缝,眼珠子又掉了出来,被刚刚奔回来的二娃叔“啪”的一声踩倒,囡囡惨叫,声音凄厉痛极,我紧紧抿唇,不去看她。那长虫化形的男人,已经得意洋洋的走过来,他似乎觉得自己手中有着王牌,就一点也不惧我反悔似的。
我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慢慢垂眸不动,等这男人到前,却忽的出手,手中鬼皮用力缠在他的七寸之上,长虫猝不及防似是惊了一跳,很快又惨叫着跳脚,化为的人形再也保持不住,他现出本体,脖子下的七寸之处,已经被鬼皮腐蚀得皮开肉绽,其它众妖鬼惊慌不已,纷纷躲闪。
我沉着上前,手中铁盒重重击下,长虫腰身一晃,便要逃走,说时迟那时快,鸡鬼猛的翅膀扇动,向我啄来,我拼着豁出一条手臂的低价,硬生生把手中的盒子塞入了长虫的身体。
“潇影!你该死!”
长虫愤慨嚎叫,痛苦的扭动着身躯,向我嘶吼,我同时也被鸡鬼伤掉,疼得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
“吃肉啊吃肉啊!”
香香婶尖厉的声音骤然刺穿耳膜,她摘下了自己的脑袋,向我砸了过来,我翻身躲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漂亮的一脚倒勾,将那脑袋重重又踢了回去。
二娃叔听风辩位,到底是多年夫妻,无头尸体竟然在这一刻,如此灵巧的一飞而起,将踢飞的脑袋紧紧抱住,三生虫见状,甩着尾鞭向我抽过来,我迅速在地上滚动,已经越来越麻木的身子力不从心的躲闪着,“啪啪”的尾鞭抽在地上,这时候鸡鬼又跳过来拦截,芳婶又在边上伺机而动。
我紧张的思索着,手中鬼皮始终不敢脱手,囡囡挣脱了三生虫,脑袋在地上滚动向我一蹦一跳的靠近,我一咬牙,扬手将整张鬼皮还给了她。囡囡的脑袋被鬼皮盖住,她像是个迷路的小猫似的挣扎了好久才终于拱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真的笑了。
鬼亦有情,囡囡便如是。
一团黑影猛的向我冲过来,我一惊,觉得灵魂中似乎硬生生的挤进了什么,我有意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香香婶“吃肉啊吃肉啊”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来,我大惊,我被鬼上身了。我努力想要夺过控制权,妖鸡的毒在我身上发作,这东西扑扇着翅膀,又变成了一个血月的形状,嘴里流着类似血水的哈拉子,叽叽咕咕时长时短的叫着,“我”咯咯的笑着,点头道,“好,鬼心我们会平均分配。不过这小丫头的一身血肉,倒也是极好的补品呢,又该怎么分配?”
听这古怪至极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来,我阵阵恶寒。但脸上笑得格外的妖媚,娇滴滴又转向脚下囡囡,咯咯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