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我一吓,急忙收回手,外婆阴沉着脸进门,手里的灯烛散着发莹莹的光芒,她看着我,木然的问,“你在干什么?”
灯烛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响,我觉得外婆是生气了,赶紧下了炕乖乖给外婆道,“我看到有东西飞到了炕里,我去看看。”
我指着那黑乎乎的炕洞说,外婆看了一眼没说话,我便又问,“外婆,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吗?”
所谓的“佛坐龛”,我似懂非懂,真的非常好奇。
“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许多问。”
外婆似乎是来送灯的,送完灯又拉门出去,我听着门锁稀哩哗啦挂上的声音,我从门缝里往外瞧,不由得脸一黑,外婆是真将我锁上了。
想要喊,又觉得不大好,索性就锁了吧,只是那道士是怎么回事?外婆知道这事吗?我一边心里担忧,一边又很乐观的想,没准外婆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把我锁了以策安全的。
转身爬了炕,将自己睡惯的被褥铺了下来,有凉风从炕里吹了出来,极是清爽,我舒展了身子,又呼灭了桌上的灯烛,倒头睡下。
这一睡,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看着我一般,睡得极不踏实。又像是在做梦,一会儿是野人沟的墓地,一会又是村子外的娘娘庙,接下来又是囡囡咧着西瓜般的大嘴在玩着自己的脐带,声音脆脆的跟我笑,笑着笑着,眼珠子又掉了下来。
我“妈呀”一声惊醒,外面依然天黑,擦把头上的冷汗,翻个身,指间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还有些凉,我好奇,睁大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像是一块石头,便往外推了推,翻身又睡。
朦胧中,像是有一堵冰冷的墙压了过来,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飘过来一样,贴着我的耳朵低低笑着说,小影,你不记得它了吗?
那硬硬石头又塞了过来,扣进了我的手掌心,我觉得奇怪,倒是一点也不怕的握了握,问他,这就是一块石头啊,我为什么要记得它?
男人的大手将我扳了过来,与我面对面,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男人的脸依然如梦似幻,我看不清楚,男人冰冷的唇在我额上吻了,接着又说,三生石上,阴缘情定,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姻缘石?
我一个哆嗦,甩手就想将它扔出去,男人压着我,如同一座山,我动弹不得,急得满身大汗,这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一场梦。
“那不是梦。”
男人怜惜的声音与我细细的说,“小影,若不是你的身体现在还不允许,我一定会要了你。”
他这样说的时候,大手又往下探,用力握了我的腰肢,我感觉自己的腰身被高高的抬了起来,迎向了他,刹那间冰凉如雪,我打个寒战,被他碰到的身子以下,几乎要冻僵了。
也幸好他只是一触即分便放了手,我依然被冻得脑子发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紧接着,他似乎也是有些懊恼,赶紧又远离我一些,并给我压了层被子,好半天,我才又暖过来,气得眼珠子瞪大,可依然是看不清他。
“小影,对不起,我是一时控制不住……你身上阴煞太重,等诅咒解除,我就来带你回去。”
男人隔着被子抱着我说,我能感觉到他的恋恋不舍,他又说,他身上阴气也比较重,我们两者相撞,总有一死一伤,他不想我受伤,也更不想我死,只好忍着。我看不清他是谁,可我觉得……他就是很熟悉!
就这样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鸡鸣东方他才离去,他一走,天色倏然大亮,速度快得就像飞云过境,我“啊”的一声起身,额上还留着他的吻,冰冷莫名,却发现身边四周满眼荒凉,大太阳底下,凤沁脸色煞白极是惫累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他一屁股坐地上,俊颜狼狈道,“潇影,你要再不醒来,我就真给急死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屁股底下,嘴角抽了抽,“凤沁,你坐在哪里?”
“我坐哪里不要紧,关键是你躺在哪里了!”
凤沁一肚子怨气的盯着我,伸手指着我,我低头,看清了自己的所处之地,好半天,才慢慢腾腾从那地方爬出来,凤沁幸灾乐祸的问我什么感觉,我这会儿能有什么感觉?
怪不得一觉醒来,这地方就看着好熟悉,我是睡在了野人沟的坟片中……坟莹已被正中挖开,一副掉了漆色,又不知多少年没见日头的楠木棺材就铺在我的身下。
敢情我昨夜,就是睡在这里面的?
可想想又不对,明明是跟着外婆回家的,外婆家里的土炕后头,还有一只佛龛待我去查探,怎么醒来就到了这里?
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头,凤沁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早跟你说了,风姑那个老姑婆是绝不能信的,你偏不听,这次要不是我,你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