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一只手撕进了我的胸口，一脸甜甜的说，“小影，其实我从小就很羡慕你……羡慕你有一身的好本事。”

可是我能有什么本事？

我茫然的抬起了头，这一刻，已经不止是对于人性的绝望，还有对于这个世界的绝望。

小玉，怎么会？

“小影，别怪我，这都是你的命。”

小玉说着，伸手进我身体内，我感觉到它手抓了我的心，一如之前被芳婶抓着扯出去一样，我又觉得我活不成了。

可上次是凤骨救了我，那么这次，又会有谁救我？

“等等，她还不能死。”

一道声音穿过耳际落了下来，小玉回头，手依然抓着我的心，我慢慢倒在了地上，老猴子眼里流出了泪。

刚刚离开的“我”又返身回来，她身后没有跟着凤沁，一脸的青春洋溢，那是曾经的我，可真实的我，却是被困在外婆这个早已枯老败坏的身体里。

灵魂都要散了。

“外婆，你不是走了吗？”

小玉收了手，走上前去问，“我”便冷哼一声，张手打了她一击耳光，意外的，我竟是觉得好痛快。

我真是瞎了眼。

不止被恶魂骗，还要被小玉骗……那么这些年，我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中吗？

“小玉，以后跟我说话要记清了，我不是你的外婆，我姓潇，叫潇月。记住了吗？”

潇月冷冷的说，完美如初生婴儿的脸，我从前看起来那么熟悉，如今看起来就有多么陌生。

我爬在地上，背上的断骨又疼起来，潇月走到我面前，得意的说，“潇影，这样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它们一直陪着你的。”

潇月打了个响指，这一片墓地慢慢现了三生虫，鸡鬼，魅，潇月告诉我，它们是走不出这片野人沟的，它们的身体，灵魂都被锁在了这里，永生永世，都会陪着我玩。

我这才知道，为何之前，香香婶她们可以在这个地方来去自如，这几个却始终不见影。是这里困住了它们。

“潇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爬在地上，艰难的抬头朝她看，我知道自己的狼狈，目前已是一无是处，甚至连自己的容颜给被她给夺走，然而……这十七的恩情，都是假的吗？

就算她是恶魂，她又怎可以做到蛰伏这么久？

“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潇影，你不姓萧，我一直就姓潇。你是潇影，我是潇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潇月上我面前，抬手捏了我的下巴，又一脸嫌弃的扔开，我现在的容貌大概已经比外婆那时的容颜还老了……不！我一直都没有外婆的。

这是一个骗局，惊天的骗局。

我喘口气，听到潇月在我耳边讥讽的又说，潇影，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一个失败者。你看着吧，你爱的男人，我其实已经双手送给了你，只可惜你不要，那我就再拿回来。

潇月说的是阴婚之约，早就定下的阴婚之约，可我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概念，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然而这个谜题，很快就跟着揭开了。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从你从你娘的肚子里最后慢慢爬出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喝人血，吃生肉的妖魅。”

潇月说，我不是人，我生下来就是一只妖鬼。我是吃了我娘的尸体，喝了我娘的血，我才能活着等到她的到来。那时候，也不是有哪个高人不想我死，只是善魂的心善，就救了我下来，却恰恰正入了恶魂的圈套。

她需要一个重生的身份，来重新活在这个世界。而我，是她最好的容体。

……我明白了，这其实就是一个夺舍的过程。

外婆这具身体老了，她需要换新的，而我，恰恰合适。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我的赐予。潇影，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的。你看……至少这整个关村的人，都能讨厌你，你天黑不能出院子，更不能出村进山，你以为都是那么简单的吗？”

潇月起身，用着我的脸，又用着我的脚，居高临下踩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断了。

她踩在我的背脊处，那是重如泰山的沉重，我用力想要挣扎，永远只是徒劳。

“吱吱。”

老猴子扑上来，想要救我，被潇月一手挥手，我浑浊的眼泪流下来，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潇月怀里又取出一个小盒子，那么眼熟，我从来不会忘。她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