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见我这样,似乎很满意似的。我的狼狈,圆了他们变态的心理。
他摸摸下巴,又接着说,“不过没关系,马上还有人……哦!不,还有鬼来陪你的。”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试着站起身,看自己苍老的身体,都是干涸的血,又沾了地上的土,变得那么踉跄。
魅也不出声了,他与鸡鬼说了句什么,三生虫从肚子里吐了一团什么东西出来,裹着粘粘的胃液,看起来有些反胃,然后,我看那团东西有些眼熟。
魅得意的飘到一边,眼神看着我,是一种复杂的怨毒,又隐隐夹带着一丝痛快,像是前世的仇人,今生终于亲手得报一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他。
我无视他的怨毒,慢慢的过去,颤颤着伏下身,跪倒,用双手将那团小小的东西捧在了手中,里面轻轻的动着,有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姐……姐……
我一惊,忽然就想大哭。
是囡囡!
我疯了。
双手飞快的将囡囡从三生虫的胃液中解救出来,她的鬼体已经碎了有一半,我哭得撕心裂肺,嗓子哑得却发不出声,只剩下疯狂的“啊啊”声。
三生虫鞭尾甩了甩,一个闪身不见了,鸡鬼歪着脑袋盯了我片刻,也走了,只剩一个魅,仍在看好戏。我将囡囡抱在怀里,她咧开的大嘴里似乎扎进了什么东西。
有风吹过就从她的嘴里吹出来,我心一颤,慢慢的伸手给她揪开,是一根可以镇鬼的银针。她合了嘴,第一句却是看着我道,“姐姐,你没事,真好。”
都这个样子了,她依然在关心着我,我扭过头,泪水流下来,枯爪般的手抹了泪,泪很快逝去。接着,是她带着血的小手,慢慢抚在我的唇边,带着爱意,还着宽容。
她说,姐姐,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囡囡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我觉得心里难受,我想要安慰她,可我说不出话,也是从这一刻起,我发誓,她就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问她,“囡囡这个名字不好听,姐姐给你重新起个名字,你喜欢什么?”
囡囡眼睛大大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喜欢姐姐……”
我眼泪又流下来,我又带着泪笑着说,我都变成了这样,你还喜欢我?
囡囡说,无论变成什么,姐姐都是姐姐。
我抱着她亲了亲,“好。姐姐是潇影。那你就做姐姐的妹妹,叫慕雨,潇慕雨。”
林木潇潇,慕雨而生。
血雨如织,生死轮回。
我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身上那根失而复得的肋骨一般。
人如何,鬼又如何。但凡有情,无所畏惧。
老猴子歇了会儿,也爬了过来,独眼里闪着羡慕的光,我看着它,想到被潇月禁锢的善魂与命魂,她们暂时不会有事,可潇月也不会放过她们。
想了想,“你也有个名字的好,就叫……猴叔吧!”
老猴子比我年纪都大,叫一声不愧。
老猴子很喜欢这个名字,它吱吱叫了两声,算是答应了,我将改名后的慕雨抱在怀里,慕雨说,她现在觉得好幸福,她也想长大。不能总是这个样子的,以鬼婴的形态四处乱跑。
可我不知道怎么帮助她,她告诉我,将她泡在那血棺中,那是一个好东西。我照她的去做,有些想不通,既然这血棺的血水这么好,为什么潇月不拿走呢?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为我解答。
凤骨那颗脑袋在血棺里浮浮沉沉,我一瞬间恍神,刚刚他那么担心潇月,竟然都没有发现,可想而知,他该有多急。
也明知他其实担心的人是我,但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我将他的脑袋抱了出来,小心的抱在一旁放到地上,猴叔去守着,我再将慕雨慢慢的放了进去,初始,她疼得脸色扭曲,我急得想要将她再抱出来,可她说自己能忍,然后又沉了下去。我在一边守着,依然不怎么放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水里咕噜噜的冒着血泡。慕雨的鬼体慢慢的开始凝实,由先前的残缺,渐渐变得血红,我近前看,她睁开眼,摆摆手让我离远一些。我点点头,慢慢走远。
“轰”的一声响,她从血棺里一跃而出,大大的眼睛,血红的皮肤,胸腔里半颗心,咚咚的跳着,不过片刻,又慢慢的恢复正常,我鼻子一酸,向她伸开手,她扑过来抱住我,开心的道:“姐姐,圣主的血真好,我又活加来了……”
圣主?
我一怔,想到之前潇月也叫我过娘娘,“慕雨,你说,凤骨是圣主?”
慕雨赶紧手一捂嘴,有些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