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就冲着鸡鬼与魅一人一巴掌。
肉乎乎的小手拍在上面,似是带着无穷威力,魅一声痛苦的嘶喊,化形的身体受不住慕雨的鬼力,眨眼间又变成了一只水桶粗细的长虫,哧溜的打个圈,瑟瑟发抖在一边不敢动。
鸡鬼的冠子被打歪了,它嘴角戳地,翅膀呼闪着,一个劲的连连眨眼,似乎在求饶。
我被逗乐了,招招手,让慕雨过来,猴叔过去抱了她,像模像样的倒是极为认真。慕雨看着这三个不成器的,还有那三生虫,冷哼道,“念你虫体不易,倒是一点都不知道何为正道!说吧,从今以后该如何做?”
我噗嗤,又想乐。
慕雨是鬼婴呢,却要骂别人不去走正道,这真是有一种乱入的即视感。
接下来,有了慕雨的威摄,这三只妖鬼魅,个个变得很老实,魅终于不敢财耍滑头,说出了要脱离这里的秘密。
我若有所思看着,慕雨……来历并不普通。
最后,按着魅的指点,我们终于爬到了地面,我长长的吸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出入口,摸了摸自己满是褶皱的脸,拄着拐杖慢慢向前。
沙沙的脚步落在地上的草丛,灌木比人还高,我想到了那副再度被封入地下的血棺。
不管凤骨是基于什么原因,没有找到自己的头,但我记住了这里,总有一天,会带他来。
我不喜,也不许任何人借着我的身体,去得到他。
慕雨抱在猴叔怀里“咯咯”的笑,她的声音更加清脆了,我一回头,她给我做个鬼脸,吓得我又一身冷汗,淡定的告诉她,“小雨,把肠子塞肚子里去,不许再勒脖子吓人。”
她好像挺喜欢这样玩的,可是……这样也很惊悚。万一被人看到,也是很可怕的。
出了野人沟,阳光变得厚重。有云层压过来,吹着风跟在我的头顶,我向上看了看,觉得奇怪,慕雨说,这是鸡鬼在向我讨好,帮我遮阳送行。
我想到它们是不能离开野人沟的,便点了点头,“猴叔,跟它们说,我会回来的。”
这个地方,我还会回来的。
想到潇月,我紧了紧手中拐杖,心中无限愤怒,只可惜这具身体是真的老了。
慕雨偏着头,脐带又咬在了嘴里玩,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姐姐,那个老妖婆,她要害你。”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恶魂所做的事情,已经够让我恨她入骨。
又想到凤沁之前的话,我怎么就不信他呢?
这世上,不要相信任何人。
“吱。”
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叫,我停下了脚步,忽然就想到凤骨曾经告诉我的一句话:神出涧,佛坐龛,妖于野,鬼于生……
这其中的妖于野,鬼于生,我想我大概是见识到了。
妖是指鼠仙,鬼是于重生后的囡囡,也便是现在的潇慕雨。
那么,神出涧又是方便?佛呢?
假如凤骨所说的这句话的四方神妖佛鬼,我都能见到,那又会发什么事?
“唔,你终于出来了,我也算到你了。”
地上冒出一个灰呼呼的身影,满脸疲惫的对我说,是鼠仙。
我蹲下身看他,“你一直在等我?”
自从娘娘庙倒塌,我以为鼠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想到它还在。
“我不等你等谁?”鼠仙翻个白眼说,“看你这么狼狈,连自己都护住,你怎么就这么让鼠不省心?”
一双黑溜溜的小眼上下打量我,我心头憋了一口气,有种冲动,想把它揪起来,扔出去。鼠仙咧了咧嘴,似乎看到了我的心声,告诉我说,它已经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只是它也没有办法再来帮我了。
画轴已经撕碎,那是独一无二的。
我一听,心就跟着凉了半截,“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办法需要你自己去想。”
鼠仙神神秘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今天来,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不要相信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我有些不快,同样的话,我已经听了无数次,怎么还是这句?
“还有吗?”
“有!”
它又说,鼠眼溜溜转,看了慕雨,又看了猴叔,又咧着嘴吱吱的笑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诅咒是从哪里而来,那么现在的你,就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等死,将自己的男人拱手相送,二是奋力解咒,解咒的唯一途径,杀了潇月。但是这两条路都不好走,你决定要选哪个?”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