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懵了，这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负一层全是鬼，一会十八楼变三十二楼，结果又成了鬼楼……哪还有个正常的地不？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凤沁打趣的我说，“我说奶奶啊，您再老眼昏花的不顶事，不还有我这个孙子护着你吗？”

他双手抱着我，还抱上了瘾，我无语的抽抽嘴，想要从他怀里下来，凤骨似是扭过了头，用他模糊不清的脑袋看着我，“小影。十八楼之下，不属于人世间。你刚刚已经是在阴间了。”

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

这就相当于一栋楼，外面竖着十四层，下面还有十八层，合起来一共三十二层，实际上这栋楼，也真正只有十四层。

但是仅仅这些，我觉得还是有些懵，凤骨低低的笑了，“你以为这是在哪里？”

“难道不是在医院吗？”我狐疑的说，凤沁将我送到医院时，我分明记得有十七层的，这怎么转了个眼，就变成了十四层？

我不明白这其中原因。结果凤沁也笑了，他又喊我奶奶，还说我脑子果然不好使了，早在我刚刚跟那女鬼去往地下一层的时候，这里所有的场景全都变换，我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这是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高十四，地下十八。所以才有总共三十二楼之样。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时，电梯也上行到了三十二楼。

我们出去，又转了个圈，坐了另一部电梯下来，我回头看的时候，原先那部电梯，早已不知多少年没有使用过，连电都已经没有了，可我刚才，的确是坐着它上来的。

心里存着疑惑，凤骨已经接手了我，抱着我进了电梯，上面显示，顶楼十四。我打了哆嗦，大概这又是我解释不了的事情。

“刚刚的那部电梯，可以直通阴间，有三十二楼。这部是在人间，只有十四。”

凤沁又好心给我说，笑得见眉不见眼，看起来心情极好，我抿了抿唇，就不再吭声，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没用了。如果说从前的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用，至少血液还可以用来驱鬼，现在……连那点本事都没了。

“小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认出你……”

凤骨察觉了我的低落，又与我叹息的说，等离开这里，他会帮着我拿回我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倒没想这些，不是我不信他，他现在连头都没有，如何能是潇月的对手？

我的担忧埋在心底，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他没那么抗拒了。

凤沁耸耸肩，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说是囡囡跟独眼老猴从关村里逃出来了，目前被潇月抓了，大概就这几日要处理了。

我一听就懵了，然后又乱乱的看向凤沁，“他们……现在还好吗？”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

凤沁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从关村被烧到今天，差不多十天时间了，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

这就是说，按最坏的可能来想，他们已经落入潇月之手，也有十天了。

又是被我连累了。

我吐了一口气，头有些隐隐的疼，凤骨有些责怪的看了凤沁，又低声安抚着我，“她拿不到想用的东西，暂时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倒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怎么又是这句？

我有些反感，“也包括你吗？”这话冲口而出时，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电梯门开了，从楼里出来，借着路边的灯光去看，果然只数到十四层就没有了。

我记下了这个地方。

“小影，不要这样说话……这次为了救你，他也很累的。”

凤沁叹一口气，打着圆场，我忽然就又有些看不懂他们了，一转头，莫言与小言正在外面侯着，我眸光眯了眯，“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对于小玉，我依然没有任何好脸色。

凤骨将我放下，月色已经午夜正中，莫言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有些忌惮的看了看凤骨，难得的没有吭声，我对这个小平头的大男孩有种莫名的好感。不过这会儿，他与小玉在一起，我又觉得这份好感再降了一个档次。

“现在快十二点了，抓紧时间我们离开吧。”

看了看腕表，莫言有些紧张的说，我没什么意思，毕竟这地方不是善地，倒是凤骨犹豫一下说，他暂时不会离开，我扭头看向了他，透过他横糊不清的脸，想要看到他的内心。

可我没有凤沁的透视眼，我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扭了头，我跟凤沁说，他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我们走吧。

这话多少还带着一些赌气的成分，先前就认错了我，害我差点被你杀了，现在又留在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