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客厅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楼少擎没有再坐下去的理由,便起身告辞,乔佳宁一直将他送到楼下。
两人从楼道里出来,便见到楼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房车。还未曾走近,司机便从前面跑过来,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乔小姐。”三年不见,楼母依旧优雅如故。只是面对她时没有了从前的高高在上,反而显得有点局促。
两人相望,经达岁月的沉淀,她们仿佛都变了一些,至少楼母从心境上是改变了很多,所以看着乔佳宁心上还是浮起些许的愧疚。哪怕这些愧疚,只是因为儿子楼少东。
“楼夫人。”乔佳宁打了招呼,礼貌而疏离。
“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楼母殷切地招呼。
不等乔佳宁拒绝,楼少擎就上前一步,对她说:“大伯母,我们先上车。”
楼母见他这样,目光掠过乔佳宁,便知道是他并没有说服乔佳宁。
怕她还在介怀三年前的事,楼母她转过身来对乔佳宁说:“乔小姐,你和少东的事……我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道歉,你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聊一聊?”
乔佳宁倒是意外,想不到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楼母,真的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但是她不是拿乔,而是没有必要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与楼少东有没有未来,又怎么会因为楼母的一番话而改变,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问题所在。
她看着楼母笑了笑,说:“楼夫人你言重了。”她看了一眼楼少擎,对她干脆说明白:“我和楼少东之间的事,你们从来都不是问题所在。”这样讲明白也好,免得她们胡思乱想。
她这样坦然地面对自己,没有怨恨也没有报复意外,反而衬出一些真诚来。只是这些坦诚却令楼母不懂,让她那些准备好的话都无法吐出来。
当年楼少东要娶乔佳宁,他们考虑了许多方面不合适,才会那么反对的,也做过一些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想来真是对不起她,也害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她也想开了。既然楼少东这么执着,他三年都没有想过离婚,她们也干预不了,他们都想成全了。造化弄人吧,他们父母想开了,两人却想不开。
“楼夫人,三年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乔佳宁见她欲言又止说。
楼母看着这样的她,百味杂陈,却终究什么她没说。
乔佳宁将他们送出社区,看着黑色的房车消失在街心,满眼的霓虹绚烂,迷离的让人睁不开双眼。而他,楼少东就是这样急匆匆从外闯进来,然后与她相对。
四目,不期然的相对。
这是那天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仿佛是清瘦了一些,不过仍然西装革履,风华绝代的模样。
“我听说我妈找你了?”他问。
他是听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的,也不知道是怕楼母为难她,还是自己想要见一面。
“嗯。”乔佳宁点头。
可是见了面,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给这份感情染上了沉痛的色彩。
“他们没为难你吧?”楼少东又问。
乔佳宁摇头。
如今,他们似乎已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问话客气而生疏。
在街心站了许久,两人之间似乎再也没有甜言蜜语,连争吵都显得多余起来。
她感到些许凉意,搓搓双肩,故意笑说着:“天不早了,晚安。”然后转身走回社区里。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开,脚步下意识地上前,却又顿住:“晚安。”最后只有将这两字吐出口。
是什么阻挡了他想追上去的脚步,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远走?他说那个孩子是她害死的,心里又何偿不怪自己?当年若不是他认不清自己的心,又怎么会让她误会?又怎么会失掉那个孩子?
其实他怪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们都怪在着自己,都在自责,所以更加没有勇气面对彼此……——分隔线——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她照常上她的班,常常加班到深夜。周末的时候接小嘉放学,陪他去检查,有说有笑,仿佛一切恢复的正常。
而他每天也有处理不完的工作,是最怕自己一个回到清清冷冷的公寓里,所以晚上大多时候都是应酬,搂着名模去参加晚宴,或者与客户约在酒店里谈合作。
他们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城市,有时可能只隔一条街,一个店面,但是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就能这样背对背的活着。
他们如常的工作,在别人眼中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只有夜深人静时的他们知道,他们仿佛已经走进了一个困顿的牢笼里,无法挣扎。
如果不是小嘉出事的话,也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