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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夏来到二夫人住的后院,南宫允惊讶不已,这哪里是什么相府后院,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嘛。
三月桃花始盛开。
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放眼望去,一团团锦绣般的花朵绽放在艳阳天下,娇艳欲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南宫允一路惊喜地扶着腰看风景,越往里走视线越开阔,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环境甚是清幽,连空气都清新无比。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精致的竹林小屋,南宫允深深地吸了口气,只闻得药香扑鼻。
竹屋前,南宫承霖垂手而立,软声恳求,似乎在与屋内的人交涉着什么。
“你们走吧,他的病,我治不了。”
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却透着十足的冰冷与漠然。
“素素……”南宫承霖恳切地叫道,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嗫嚅地回头看一眼。
相比南宫承霖的焦急无措,杜云烈却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凳上品着茶,他缓缓伸手取过桌上的青色瓷茶碟,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他用三根手指执着茶碟,凑到鼻处轻轻闻了闻。
南宫允远远地遥望着他,一时间看呆了。
他身着天青色的锦衣,与这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之融为一体,显得格外清逸绝伦,风华绝代,与那日霸气凌人,嚣张跋扈的他判若两人。
似乎是感觉到南宫允注视的目光,杜云烈微微抬头看过来,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又漠然地收回目光,对南宫承霖道:“丞相,既然尊夫人不愿意,就不必勉强了。”
“王爷,下官实在是惭愧……”南宫承霖老脸羞臊得通红,躬身朝杜云烈致歉。
原来是吃了闭门羹,南宫允心下暗笑,这二姨娘够厉害的,丞相和王爷两尊大佛亲自出马,竟然都请不动她。
南宫允走上前去,冲着竹屋朗声喊道:“医者父母心,二娘当真要见死不救?”
——
南宫允从远处缓缓走来,杜云烈瞧着她忍痛蹒跚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南宫承霖一见到南宫允,先是一愣,继而冷了脸喝道:“谁让你过来的,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南宫允撇撇嘴,嘟囔道:“我让我过来的,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南宫承霖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板了脸喝道:“你懂不懂规矩,还不快向王爷请安。”
南宫允轻轻一笑,道:“父亲,我请了安王爷也安不了,眼下还是治王爷的病要紧。”
“你,你放肆!”南宫承霖眼睛一瞪,气地扬起手来,南宫允眼皮都没眨一下,只静静地看着杜云烈。
果然,杜云烈放下手中茶杯,淡淡开口:“丞相。”
南宫承霖的手倏地停住,堪堪放下,转身向杜云烈赔罪道:“小女无状,王爷恕罪。”
杜云烈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无妨。”
南宫允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他外表平和,眉宇之间总带着隐隐的漫不经心,南宫允阅过无数男人,却很少见到这样的男子,能把温和与冷淡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出身高贵,又或许是因为看惯了繁华,才这般冷漠超脱吧。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冷淡疏离,才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清雅高华。
这样一个波澜不惊之人,却曾经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说要要了她的命,那个样子的他,又是谁呢?
“你懂医术?”杜云烈看向南宫允,淡淡地问。
南宫允缓过神来,微微一点头,谦虚地答道:“皮毛而已。”
杜云烈看着她,日光正好逆照在南宫允的眼睛上,她的目光如星月一般明亮,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分明就是胸有成竹,欲擒故纵。
南宫允被他点漆般的墨眸盯得心里发慌,暗暗掐掐手指,暗道:莫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
杜云烈起身朝南宫承霖拱手告辞:“丞相美意,本王心领,告辞。”
南宫承霖惭愧地抬不起头来,弯下的腰恨不得垂到地面,低声道:“恭送王爷。”
眼看着他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南宫允绷不住了,拉住他的手腕,出声拦道:“等等。”
杜云烈堪堪停下脚步,正与她肩并肩朝着不同的方向站在一起,仿佛得逞般,他嘴角一勾,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南宫允转身面对他,盯着他拥有完美线条的侧脸,坚定地说:“你的病,我能治。”
“哦?”杜云烈也转过身,目光充满玩味地审视着她:“你不是只懂得皮毛吗?”
南宫允暗自咬牙,反讥道:“王爷如此聪慧,怎会连民女的自谦之词都听不出来?”
杜云烈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而轻蔑:“我的病,一般人治不了。”
南宫允一笑,抬头仰望他,声音透着些微傲气:“如果我恰好就是那不一般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