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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正堂见到老夫人时,南宫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如沐chun风的笑容,规规矩矩地上前屈膝磕头,行了个大礼,“允儿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金安。”
蒋氏行过礼站到一侧,见女儿这般规矩知礼,心里甚是欣慰,也颇为放心了几分。
南宫香和南宫玉却对南宫允的行为嗤之以鼻,这回她倒是学规矩了,不觉得晚了吗?
“起来吧。”
老夫人听了南宫香的“告状”,本想罚南宫允跪着回话,让她好好学一下规矩的,不承想一见面这丫头便给自己行了这么一个大礼,一举一动无可挑剔,实在让人心里舒服的很,便是自己两个嫡亲的孙女,对自己都做不到这样恭敬顺从呢。
南宫允跪起身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看得老夫人心底一动,这样晶莹灵动的眸子,果真是在四丫头的脸上看到的?
她对这个庶出的孙女一向冷淡,说不上几分亲近却也不会刻意为难,只是印象中这丫头一向与自己生分疏离,见着自己也是低着头一脸的战兢惶恐,眼神也是暗淡无光的,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只是,眼前这丫头,怎么看都与以前的那个南宫允大相径庭。
南宫允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膝行至老夫人跟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番,声音软濡清冽:“老夫人,人们都说相由心生,孙女瞧着你这回的庙堂之行带回来几分佛xing呢,连这模样都更为慈祥了,像极了观音菩萨。”
南宫允这一句话说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笑着对身旁的莫妈妈说:“你瞧瞧,这丫头的小嘴有多甜,居然说我像菩萨呢,这话岂能是随便说的?”
南宫允噙着笑意的眼睛朝莫妈妈眨了眨,卖乖的意味十足,莫妈妈见老夫人心情俱佳,顺着她的话哄道:“奴婢觉得四小姐此言不虚,老夫人虔诚,佛祖自然是喜欢的。”
在场的众人难得见老夫人如此开怀,心里都是惊讶万分,没想到南宫允似真似假的一句甜言蜜语就能逗得老人家如此开心,孟氏和两个女儿的脸色都不甚好看了,铁青的脸还透着几分黑。
南宫允的笑容里带了三分狡黠,论起这哄人的本事真得归功于母亲的乖戾xing情,她从小到大说的最多的就是甜言蜜语,母亲待她一向严厉,一言不合就动家法,她能逃则逃,躲不开就软磨硬泡地求母亲轻责,只要能少挨一顿打,什么软话她都说的出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愿意每天看到一张憋屈的苦瓜脸,老人家更是如此。这一点,她在进程家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当时她还不懂这些,结果后面简直是历经千亲万苦才获得现代祖母的宠爱,后来她也是慢慢领悟到,嘴乖一点能让自己少吃很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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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干嘛一直跪着,快起来说话。”老夫人一脸的慈眉善目,看得南宫香和南宫玉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很是吃味,嫉恨地瞪向南宫允,这死丫头,凭什么?
除了大哥和大姐,老夫人对她们这些孙女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多少亲近,她们也懒得搭理老人家,更是学不会大哥大姐哄老夫人那一套,可南宫允又是跟谁学的呢?
南宫允巧笑嫣然,软软地应了声是,缓缓地站起,不经意地瞄了大夫人一眼,果然看到了她不善的脸色,果不其然,南宫允的膝盖刚直起来,孟氏就忍不住了:“老夫人,关于这丫头私自出府一事,您看……”
南宫香和南宫玉见母亲终于说到正题上,萎靡的脸色这才开始重新焕发光芒。
老夫人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插科打诨了半天,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目光落在南宫允身上,见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老夫人的心不由一软,声音也严厉不起来,只问道:“允儿,你母亲说你私自出府,彻夜不归,可是真的?”
南宫允惶然地低下头,声音怯怯:“允儿冤枉,不知母亲为何会这样讲?”
孟氏登时恼怒,扬手就要掌掴南宫允,南宫允眼见掌风将至,突然扑通跪地,扑到老夫人怀里,吓地连声呼救:“母亲要打死我,老夫人救命……”
孟氏扑了个空,挥出去的手像是打到了棉花上,气得浑身发抖,真是反了,这死丫头居然敢躲开她的巴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老夫人一见南宫允吓得眼圈发红,颤栗惊恐的小模样,心里不由一疼,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媳的厉害的,如今当着自己的面都要大打出手,私底下定是没少欺负她们母女,心一横,说道:“允儿别怕,有什么委屈说出来,祖母给你撑腰,看谁敢冤枉你。”
孟氏眼底闪过一抹凉意,自然知道老夫人这番话是冲着她说的,上前一步道:“老夫人,这丫头惯会花言巧语的,您不要被她蒙骗了,有人亲口指证她夜不归宿,今早我去她院子之时她尚未回来,我还能冤枉她不成?”
老夫人的眉睫一跳,南宫允看在眼里,忙扭头问孟氏:“敢问母亲,那指证我的人是谁,您把她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