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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面色不善地迈步进了“醉生阁”,刚刚在家里挨了老爹的一顿臭骂,心情实在不怎么舒畅,他就不明白了,上头有四个优秀的兄长光耀门楣还不够吗,为什么定要他也入**?
当官有什么意思呢,各个儿虚情假意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不如做生意来得有趣。
掌柜的见赵翊进来,忙上前通禀道:“五爷,玉先生在楼上恭候您多时了。”
赵翊眼皮一跳,“是吗?”
稳步迈上了台阶,去了天字房,站在门口,赵翊的脚步不由停住,眼睛也霍然亮了起来。
一个身配紫衣,衣袂飘飘的女子面窗而站,清风拂过她的侧颜,无比姣好皎洁,她长长的发髻上只别了一支水晶发钗,整个人透着十足的灵气,轻盈如燕。
感受到赵翊注视的目光,南宫允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来人,嫣然一笑,百媚横生:“你来了。”
赵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明媚清雅的女子就是那天白日与他赌钱,晚上同他畅饮的“白玉”,这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且,老天,她真的不是一般的美!
见赵翊立在原地瞪着圆睁睁的大眼睛看着她,南宫允唇畔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眼眸中一如既往带着三分狡黠的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
赵翊咋舌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啊!我是该叫你白玉好呢,还是叫你南宫允?”
南宫允爽朗一笑:“名字只是一个称谓,没什么打紧,白玉也好,南宫允也好,赵兄只要记得,那日与你开怀畅饮的,不是鬼,而是人。”
赵翊的心结因南宫允的这句话兀地解开了,也轻松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南宫允请他入座,为他斟了一杯酒,正色道:“不过我以女儿之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赵兄还是称我白玉吧。当日之事,并非白玉存心欺骗,还请赵兄原谅我隐瞒身份之过。”
见她清清脆脆地与自己坦白,赵翊本就喜欢爽朗之人,对南宫允的好感顿生。
赵翊也不再对她设下心房,有心交她这个朋友,端起酒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不知为何,面对着赵翊,南宫允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仿佛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好久,在他面前,她不想要伪装,也不需要伪装,他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信赖之感。
有的人,你遇到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他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
——
城门外,一辆青樱朱盖的楠木马车缓缓停住。
驾车的青衫少年放下马鞭,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白的小瓷瓶,在帘外恭敬地用手捧了,低声道:“公子,该吃药了。”
帷帘轻颤,一双玉手挑开帘幕,没有立时理会少年,反而抬眸眺望城墙上端正的两个大字,嘴角轻扬:“盛京,久违了。”
京都内著名的十里御街,是黎国都城铺设的一条主要街道,也是都城最繁华的一带。
众安桥至武林路是御街的尾段,有着都城最大的娱乐中心——北瓦,虽是白天,杂剧、傀儡戏、说书等戏艺依然如火如荼地表演着,数千百姓在这里游乐休闲。
马车要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实属不易,只得沉着马蹄缓缓移动。
直到鼓楼一段,人群这才稍稍疏散,只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出来采办购物的百姓也不少,多为妇女、老人和孩子。
车内传来一声细微却不容置疑的叮嘱:“小莫,当心些,切莫惊扰了行人。”
青衫少年恭敬地应声:“是。”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挥鞭的急喝:“让开,让开……驾!”
小莫瞧着对面的人在喧闹的街市纵马驰骋,眉毛一蹙,却是赶着马儿往道旁走,怕与之相撞,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吁!”对面的杂色马突然受惊一蹦三尺高,马蹄尚未落稳就四处乱窜,惊得道路两旁摊位上的商贩顾不得货物慌忙逃窜。
一位年迈的老人抱着幼小的孙女跌跌撞撞地往墙边跑去,脚下一软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马儿狰狞着面容,长嘶一声抬起前蹄,堪堪就要落在老人脑袋上,老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看已躲闪不及,下意识便把孙女护在身下,众人一片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一白一紫两道身影闪过,再眨眼间,老人和小孩已稳稳地站在路边,众人均松了一口气,继而感叹两名好心人皆身手不凡。
——
“阿公,没事吧?”南宫允关切地问道。
老人家孱弱的身子弯成了虾米状,拉过孙女,感激地鞠躬道:“没事,谢谢姑娘了。丫头,快谢谢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也谢谢这位公子……”
“老人家不必多礼。”白衣男子淡淡道。
清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魅惑,却是那么的磁xing,惊得南宫允眉睫一颤,倏地抬起头。
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