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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的一声轻唤立刻让南宫允混沌的头脑清醒起来,怪不得看着他眼熟,原来是本家啊。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孟氏的亲儿子,也是相府的世子,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南宫烨。
她从老夫人那里听说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却没想到这么快,比预期时间整整提前了半个月。
她更意想不到的是,两个人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
南宫允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南宫烨一番,眼睛微眯着,小蛮在一旁偷瞧着南宫允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每当小姐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如意算盘了。
这个南宫烨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他身上战功赫赫,是个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皇上钦赐——飞星将军。
含着金汤匙出身,却偏偏要靠自己的才华。
南宫承霖对几个女儿都不怎么上心,偏是对这个独生爱子寄予厚望,自小便严格要求,没有半点松懈。而这南宫烨也没有辜负老夫的期望,出类拔萃的,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
几年前,身为丞相的父亲希望儿子入朝为官,步其后尘,就在科举的前一天,南宫烨离家出走,称不愿受父亲隐蔽,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
全家顿时乱作一团,南宫承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布下天罗地网都没能探到南宫烨的下落。
战乱频仍之际,邻国纷纷挑衅,南宫丞相亲自到军营视察军队,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那时的南宫烨已经凭着自己过人的聪明和胆识,干到了将军。
这还是本朝惟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将军。
——
既然认出来了,就没有视若不见的道理,南宫允礼貌而客气地叫了声:“大哥。”
杜云汐诧异地扭过头去看南宫烨,问道:“她是你妹妹?”
南宫烨淡淡地“嗯”了一声,其实对于南宫允,他并没有多少感情。
别说这个庶出的妹妹,便是家里的嫡亲妹妹,他也鲜少理睬。
在这一点上他和父亲的想法一样,女人嘛,一旦嫁出去之后便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只要成了别人家的人,便会依附于自己的男人,一生便只为了丈夫和儿子而活,再无半点韵味。
便是刁蛮任xing的公主杜云汐,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在他面前,还不是乖巧地像一只小猫一样。
“公主,救我……”司徒靖蜷缩在地上,疼地牙齿都在打颤,他这一生都无限风光,从未如此狼狈过,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杜云汐和南宫烨同时往地上看去,司徒靖痛苦的样子实在令他们不安。
“他这是怎么了?”杜云汐问南宫允。
南宫允淡淡地瞥了司徒靖一眼,“哦,没什么。他想轻薄我,我毁了他的命根子。”
她的语气始终不温不火,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饶是南宫烨和杜云汐再见过多少世面,也被南宫允的一句话震惊了,“什么?”
——
司徒靖已经被拖上马车送了回去,南宫允和南宫烨、杜云汐围坐在凉亭里,心境大不相同。
南宫烨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妹妹会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心心念念地都是怎么帮她善后,当然,这并不是冲着他们兄妹的情分,而是,南宫允的所作所为不要牵连到相府才好。
“他再不济也是少将军,你怎么敢?”南宫烨叹口气,脸色沉得厉害。
“有何不敢?兄长知道那个司徒靖暗地里都做了什么勾当吗?他司徒靖强抢民女、欺凌弱小、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我如何就不敢让他也尝尝教训?”南宫允的脸上冷若冰霜。
杜云汐冷眼瞧着南宫允,这丫头眉宇之间的冷傲和深沉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她一个女子,报复心和好胜心这么重,谈笑间就把人的xing命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更何况,她自小跟着七哥混迹军营,最见不得武官受欺负,在她看来,司徒靖就是被南宫允用阴谋诡计给陷害了,还冠冕堂皇地在这里给人家扣帽子,安罪名。
哼,若她不是阿烨的妹妹,她早就把她扭送到官府了。
南宫烨也是长年混迹军营,且为人清傲,他对司徒靖的一些无耻行径早就有所耳闻,平时也无多少交情,但毕竟和司徒将军是一起领兵作战的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结下仇怨以后见面岂不尴尬?
“四小姐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听说前阵子你被平南将军府悔婚了,妓女大闹婚宴,少将军‘怒发冲冠为红颜’,你应该是对司徒靖心怀怨恨,所以才蓄意报复吧?”
杜云汐冷嘲热讽道。
南宫烨眉眼一跳,他在军营得知此事时也是气愤不已,相府蒙羞,他身为相府世子脸上也是无光,不过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