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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回到房间,身子抵上房门之际,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小蛮在墙角正跪得摇摇欲坠,听到动静,忍不住身子一个激灵,挺直脊背跪得笔直。
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喝骂声,小蛮心生疑惑,壮着胆子扭过头去看,见姐姐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顾不得还在受罚,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南宫允神色迷离地看着小蛮,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浮上两片红晕,强自镇定道:“哦,没什么。”
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南宫允神色沉然,轻斥道:“让你动了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小蛮神色一凛,忙回过头去继续面壁思过,心中欲哭无泪,她的膝盖可是已经跪得发软了,姐姐不会真的狠心让她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跪一晚上吧?
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南宫允看了一眼在墙角跪得有些打晃的小蛮,心里不由一软,放声道:“起来吧,二更天了,明儿还得赶路,早点休息。”
小蛮听到姐姐终于开赦,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应了声是,扶着墙从墙角爬起来,久跪的膝盖又痛又麻,那滋味,如针扎一般,真是永生难忘。
小蛮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苦哈哈着一张小脸,抱怨道:“姐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去了那么久,我的腿都快要跪折了。”
“少夸张啊,才跪了多久就跪折了,你呀,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真打折你的腿,看你以后还敢。”南宫允毫无怜惜地威胁道,小蛮气哼哼地揉着膝盖不敢说话了。
南宫允解下盘扣,将外衣脱掉,身上只留下一件月牙白的内衫,对着铜镜将身后的发簪卸下,瀑布一般柔顺的长发倾泻下来,垂在脑后,给她添上了一丝恬静、柔和的气息。
南宫允走到床边,给小蛮把外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将小蛮的裤腿挽起,露出通红一片的膝盖,伸手捏了捏,引起小蛮的低呼,南宫允取了一点自治的冰露抹在小蛮的膝盖上,
小蛮嘟囔道:“真是的,连紫霜也舍不得给我用……”
南宫允抬手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道:“不过是红了一点,矫情什么。就这么点伤,用紫霜岂不是浪费?”
小蛮揉揉脑袋,不满地瞪了姐姐一眼,“什么叫只是红了一点儿啊,都肿了好吧。”
南宫允不觉失笑,轻道:“行了,快躺下睡吧,我给你揉揉膝盖,保管你明天活蹦乱跳的。”
小蛮终于绽放笑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甜甜地说:“谢谢姐姐,你最好了。”
南宫允佯装嫌弃地擦了擦脸,心里却是失笑,这小丫头,倒是不记仇。
跟她一个样,能屈能伸的。
南宫允给小蛮揉着膝盖,手法娴熟,不轻不重的,让小蛮颇感心安,很快便沉沉睡去。
南宫允看着她的膝盖消了肿,轻轻地将她的腿放平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熄了灯,自己也轻轻地躺下了,阖上双目,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杜云烈刚刚跟她说的话。
南宫允摩挲着脖颈的一个金星,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个金星是她请人用原本的那条金链子打造的,其实在离开杜云烈的时候,她就把这条金链丢掉了荷花池里,后来才发现舍不得,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池里捞了上来。
那一天还下着大雨,她在荷花池里找了整整一天,将傅家上下的人都惊动了。
后来她被师父拽上来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师父还是心疼她,命傅家子弟将荷花池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帮她找到了金链子,只是已经损坏了。
傅大哥看着她一脸伤心的模样,在旁边淡淡地说了句:“打成项链吧,一样可以带在身上。”
她没有告诉傅大哥这个链子是谁送的,也没有告诉他她和杜云烈之间的爱恨纠葛,但是直觉告诉她,傅大哥对于这一切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不会问她什么。
南宫允忽然想起离开傅家的那一晚,傅大哥对她说的话,“若是让你重新回到杜云烈身边,你愿意吗?”
南宫允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怅然的意味,似乎每个人都在把她往外推呢。
但是,跟谁还是不跟谁,是她南宫允自己说了算的,不容他人置喙。
月色迷蒙,南宫允握着脖颈上的金星,阖上双目,安然入眠。
——
南宫允和杜云烈一行人行动很快,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往盛京,偏巧赶上南宫烨班师回朝的日子,管道上迎接军队的百姓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嘴上议论纷纷的全是南宫烨的丰功伟绩。
“真是少年将军啊,多亏南宫将军的英明神武才换来我黎国的太平……”
“是啊是啊,南宫家倒了一个丞相,又兴起了一个将军,看来南宫世家又将迎来一个chun天了。”
“可不是嘛,听说皇上在城西给南宫将军建了一座新府,亲笔题匾“大将军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