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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看着眼前眉目清朗,隽秀文雅的杜云烈,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如此权势熏天又多金帅气的麒王爷,得有多少年轻小姑娘往上扑啊,她就不相信,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面对美色可以一点也不动心。
杜云烈见她一双如墨一般的眼睛又在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总觉得有些不妙,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南宫允摇摇头,“没什么。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梳洗一下。”
“嗯。”杜云烈应道。
南宫允动作很快,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濛濛水汽,如画的眉目看上去仙气十足。
只是,杜云烈看到她的打扮,不禁有些愕然。
南宫允穿着一身文绣繁密的天青色锦衣,腰间系着镂刻云纹的白玉带,手上还摇着折扇,一副翩翩玉公子的模样。
杜云烈见她又易容了,还打扮成男子,猜也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却还是轻笑着问道:“你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南宫允一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出去逛逛了,王爷要一起去吗?”
杜云烈轻轻一笑:“却之不恭。既然四小姐有此雅兴,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是找回了往日的熟悉与默契,心中都莫名涌上一阵暖意。
——
盛京的十里御街白日已经是热闹非凡,可到了晚上,更是人声鼎沸。
南宫允忽地想起杜牧的一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其实在她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要阻挡老百姓对快乐生活的追求。
他们努力去创造太平盛世,不就是为了百姓们可以过得幸福快乐吗?
夜灯如昼,满街的灯笼挂在亭台楼阁上一直沿着街巷排列到尽头,明亮如白天。
杜云烈跟在南宫允半步后,自灯下看着她皎白如玉的面容被暖橘色的灯光打上一道光晕,目光不再那么冷漠清淡,反而显出一种迷蒙和悦然。
“不知道淮北地区的百姓们,晚上都有什么娱乐和消遣?还是一到黄昏,便各回各家,炊烟袅袅,寂静无声了?”杜云烈轻轻问南宫允。
南宫允心里失笑,他们淮北晚上比这儿还热闹呢,不过他若是知道她怎么把那些纯朴的乡民带的活泼奔放、夜不归宿的,估计会当场昏死过去。
南宫允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见杜云烈那一向冰冷的俊脸在灯笼的流光中竟染上一层温和的光华,随着清风微微波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杜云烈这般模样,有些轻微的失神。
“允儿,你在看什么?”杜云烈抬起手轻轻在她眼前一晃。
南宫允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脸上不觉便开始发烫,直烧到耳朵根,暗骂自己刚才竟然看他看得走神了,真是丢死人了。
杜云烈迷茫地跟在她身后,探到她脸上布满红晕,似是在害羞,突然意识到她刚刚的想法。
杜云烈莞尔一笑,凑到南宫允耳旁低声问道:“你刚才是在看我吗?”
南宫允脚步一顿,羞得更是没脸了,脚下生风地往前走,暗咬嘴唇:耻辱啊耻辱……
杜云烈跟在南宫允身后,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果真是在害羞呢,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事情,看来自己魅力还在。
走了两步,南宫允突然想起刚刚杜云烈似乎问她淮北的事情了,蓦然转身,“哐当……”
南宫允愣住了,杜云烈也愣住了。
南宫允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她好死不死地正撞在杜云烈坚实壮硕的胸膛上。
南宫允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太不正常了,简直是流年不利,为什么非要选在今天出门呢?
真是奇了怪了,她自认为对杜云烈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竟然还会对着他犯花痴,说出去谁信呢,连她自己都害怕!
还有啊,这家伙的肌肉怎么都不带缩水的,还是这么硬实,疼死她了……
杜云烈在南宫允的头顶上方,低声说了句:“你确定要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男子,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影响不好。”
南宫允一个激灵,猛地撤回身子,果不其然,围观的群众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咳,基情四射。
黎国的民风比较开化,京城的断袖之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这种东西,听听热闹还可以,若是真的看到了,那可是百年难遇的场景,必须瞧个清楚。
南宫允觉得自己已经丢脸丢到家了,这些个人们不会把她看作是杜云烈的男宠吧……
我去,这可是毁清誉的事情,事关她的一生,不能白白地惹人误会。
南宫允正绞尽脑汁地想辙解围,略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大牌子——千妃阁。
有了!
南宫允强自按下心绪,略退后两步,遥遥折扇,故意粗着声音说:“杜兄,月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