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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连夜袭来,整个盛京都沉浸在倾盆大雨的肆虐中。
雨水冲刷着屋檐,南宫山庄也被沁入一片朦胧之中。
南宫允站在窗边看着院子外面被风雨袭卷的花瓣,落英缤纷,零落成泥碾作尘。
她一张姣好如玉的脸上布满冰霜,像一个冷面人一样,慢慢伸出手去,任由屋檐上抖落的雨点霹雳扒拉落在她的手掌心,汇成一小摊清泉。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只为等人。
只听得“嗖嗖”两道风声,两个白衣女子披着黑色雨衣出现在院中,不顾脚下淤积的雨水,刚要屈膝行礼。
“免了。”南宫允看着她们,淡淡地说。
微微一顿,南宫允冷冷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几丝隐藏的怒气:“人找到了吗?”
两个白衣女子拱手道:“启禀阁主,人还没有找到,但是通过这两天属下们潜伏在千妃阁打听到的消息,可以确定紫裳不是死了,而是逃了。”
“逃了?”南宫允拧眉。
“是。准确地说,是被人救走了。”
“可知是何人所救?”
“……目前还没有查到。”
空气凝固了半刻,南宫允面若寒霜,冷冷地命道:“再查,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再查不出准确的消息,你们就不用流星阁了,一辈子呆在千妃阁吧。”
两个白衣女子闻言,在雨中单薄细长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垂首应道:“是,属下领命。”
“去吧。”
随着南宫允淡淡的一声吩咐,两个白衣女子瞬间消失在雨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南宫允平视着前方,淡漠的眼睛里淬着满满的冷意还有恨意,她就不信找不到紫裳的踪迹,哪怕是掘地三尺,她也一定要给她挖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长到这么大,南宫允还从来没有尝过如此屈辱和羞耻的感觉,让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一个人。
——
那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散的药力已经退却,南宫允睁开眼睛之际,便觉得整个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痛无比。
她努力撑着身子坐起,见是在自己的房间,迟愣了半秒,但下一秒,昨天晚上所有的回忆一点一滴地统统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无比清晰地回想起来。
千妃阁,紫裳姑娘,酒杯,**散……还有,杜云烈。
南宫允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拉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身子,她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新衣,隔着衣物依然能感觉到胸前的一抹疼痛。
南宫允颤抖着手撕开自己的前襟,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她看到自己前胸那斑斑红色的印记,一颗又一颗,全都是杜云烈昨夜种下的吻痕。
南宫允猛地合上衣服,扯过被子就缩到了床的角落,一股寒意从胸腔而发,一直蔓延到全身。
南宫允将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满心的恐惧和羞愤,继而全身颤抖起来。
门被砰地打开,杜云烈颀长的身影匆匆迈入,脸上布满担忧之色,“允儿,你醒了……”
杜云烈几步已经跨到了床边,看着缩在床的角落浑身颤栗的南宫允,只觉得整个心都揪在一起,狠狠地疼了一下。
南宫允听到动静,试探xing地从被子里抬起头,眨巴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杜云烈。
杜云烈见她满脸泪痕,整个小脸皱巴巴的,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那小模样可怜极了。
他坐到床边想要靠她进一点,可是他的这个动作引起了南宫允的惊慌,她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缩,警惕xing地看着他,抖着声音尖声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杜云烈抬手稳着她,示意她冷静,别冲动。
杜云烈看着对他如此排斥、畏惧的南宫允,心里难受极了。
他就是怕她醒来之后会如此态度,怕她觉得是他趁人之危,更怕她觉得是他故意施计陷害,想要通过这种手段逼她就范,他怕她误会,更怕她不肯原谅他。
“没事了,没事了,允儿,有烈哥哥在,不怕……”杜云烈柔声哄着。
这一声“烈哥哥”让南宫允的心有了些微悸动,情绪却是慢慢平稳了下来。
杜云烈看她安静下来,试探xing地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揽在怀里:“别怕,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过来,到烈哥哥身边来……”
杜云烈的手慢慢靠近南宫允,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南宫允突然尖叫起来,发狂似的推开他,“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你这个禽兽,畜生,走开……”
杜云烈的手像是被刺猬身上的刺扎到一般,蓦地缩回了手,她的谩骂和她的激动都让他心惊。
允儿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强烈,难道昨夜的事真的刺激到她了?
秦素素、小蛮和盛夏、晚秋早就在外面守候多时了,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