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到了秋分时节,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再过小半个月就是皇后娘娘的诞辰了,皇上不喜铺张,这次却破天荒地想为皇后大办一次。
锦绣宫
南宫蝶坐在镜前,两个宫女正在为她梳妆,象牙梳子梳在瀑布一般的黑发上,柔顺流畅。
南宫蝶摸着自己如玉一般的容颜,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皱着眉头问侍立在侧的秀儿:“秀儿,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秀儿微微一笑,道:“瞧娘娘这是说哪儿的话,您可是还不到三十岁呢。”
“三十岁?”南宫蝶轻叹道:“是啊,我已经快要三十了。想当初嫁给皇上的时候,我也是豆蔻年华,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南宫蝶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意味:“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秀儿神色一凛,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您说这话可是冤枉咱们皇上了。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对您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后宫,皇上来的最勤的地儿就是咱们锦绣宫了,各宫娘娘,谁人不唯您马首是瞻。”
南宫蝶听着秀儿的奉承,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确实,不论皇上是否真心爱她,正宫的颜面却是一向给足了她的。
秀儿瞧着皇后的眉宇间舒展了些,趁热打铁道:“单说这次,皇上亲自为您准备的寿宴,无比奢华绚烂,听说礼部已经忙活旬日了,轰动整个朝野,这在后宫之中,您可是独享殊荣,哪个娘娘有您这样的福气啊?”
南宫蝶盈盈一笑,这话可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便是如今正蒙恩宠的淑妃宁氏前阵子过诞辰,皇上也只是象征xing地去她宫里吃了个晚膳,逗留了一夜,仅此而已。
相比之下,皇上给她的荣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南宫蝶往耳垂上戴耳坠,一边问道:“关于皇上要为本宫举办寿宴一事,各宫有什么反应?”
秀儿极具眼力见儿地上前帮皇后整理装饰,边谨慎地回答道:“各宫的娘娘们当然是羡慕得很,只是您是正宫娘娘,她们除了感慨皇上对您的深情厚意,也说不出什么来,据奴婢所知,娘娘们都在费尽心思地为您准备贺礼呢。”
“是吗?”南宫蝶听得心花怒放,“那前朝呢,有什么动静?”
秀儿沉吟片刻,道:“前朝倒是还没传出什么消息,但是奴婢听闻荆国如梦公主月初就在排练舞蹈了,似乎是想要在宴会上为您献上一舞,为您贺岁。”
南宫蝶淡淡一笑:“她倒是有心。”
南宫蝶心里却是溢出一丝冷笑,如梦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得很,打着为她祝寿的名义精心准备的舞蹈还不是为了能够一舞惊天下,说白了,是想要自个儿出风头。
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瞧他们人才济济、美女如云的黎国了,当真以为她一个“草原第一美女”来到中原也能成为第一吗?
她想要名扬天下,独领风骚,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南宫蝶嘴角冷冷一笑,看着镜中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这才满意地离座起身。
“对了,可知麒王妃最近在忙什么?”南宫蝶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秀儿。
秀儿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皇后口中的麒王妃是她们南宫家的四小姐南宫允,额上不由冒汗,皇后这一冷冰冰的称谓,仿佛将她们姐妹之间的距离拉开十万八千里,哪儿还能感觉到一点姐妹之情?
也是,她们这位皇后娘娘,什么时候顾念过亲情?
秀儿微微垂头道:“听说麒王妃最近在准备什么击鞠大赛,忙得热火朝天的……”
“击鞠大赛?”南宫蝶吃惊地打断秀儿的话,继而无语地一笑:“她倒是有这个闲心。”
南宫蝶心中顿时生冷了下来,眼眸中亦是浮出一丝冰冷,可见这个妹妹,压根就没把她这个长姐放在眼里过。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对她手下留情?
哼,当着瞧吧。
她倒是要看看,面对如梦公主这样的劲敌,南宫允要如何守住她丈夫的心?
——
南宫山庄
如梦公主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音乐声响遏行云。
桑格在角落里喝着小酒,听着美妙醉人的音乐声,欣赏着如梦公主曼妙动人的舞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惆怅滋味。
可惜了,这样一个妙人儿,为何偏偏要远嫁黎国,跟在他身边不好吗?
古琴的奏乐、二胡的拉弦、铜锣的颤动还在继续,如梦公主刚刚踮起脚尖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站了只有一瞬,桑格眼睛一亮,刚要拍手叫好,她却差点扭到脚腕,俯下身子,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起来。
桑格心里陡然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音乐声还在继续,桑格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喝道:“都给我停了!”
众乐师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漠然地看着他们。
如梦公主咳嗽声依然不停,桑格轻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