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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震惊地看着海焰,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愣在原地半响,才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缓缓说道:“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我的?”
怒火烧得海焰浑身发烫,他压抑着心里最后那一份绝望,红着眼眶,一步一步地走近她,“难道不是吗?是我误会了?那你解释给我听啊,只要你解释,我就信。”
南宫允看着他胀的通红的脸色和眼眸中的愤怒,只觉得心凉了个彻底。
解释?她能怎么解释?
说她没有这样想,说她再怎么工于心计也万万不会伤害他,说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说她一门心思地想要他从军只是看到了他身上的才华和资质,想让他一展宏图,不想让他屈身于流寇之中,埋没了一身的好武艺……
她从来不善于表达,更不屑于解释。
懂她的人自然不会误会于她,不懂她的人对她百般误会,恨之入骨,她也无所谓。
杜云烈是这样,海焰也是这样。
或许,她注定是个冷血的人,也注定是颗天煞孤星,无论何人,终究都会离她而去。
到头来,身边剩下的,便只有她自己。
“没什么好解释的。”南宫允看着他,淡淡地说:“我做的一切从来没有瞒过你,怎么做是我的事,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呵呵,你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我,利用我。允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对我有教导之恩,我敬佩你,感激你,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成棋子去利用?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可以任由你随意摆弄。”海焰用手指着自己,愤愤地说,眼睛里充满了自怜、自苦和自哀。
南宫允看着他,眸色顿时变冷,扬起手掌,只听得一声脆响,她的一巴掌狠狠地掴在海焰的脸上,打得他脑袋一偏。
南宫允冷冷地训道:“你可以骂我、怪我,可是我绝不允许你轻贱自己!”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蛮在旁边急的不得了,从来没看到在姐姐面亲啊一向乖得像小猫咪一样的海焰也会有横眉冷对的一天,也从来没见过一向对海焰百般疼爱的姐姐有如此冰冷漠然的时候。
她上前一把拉过已经抖的不行的海焰,道:“你糊涂了不成,姐姐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处心积虑?你和海沙帮根本就是两码事,几年前姐姐就想灭了海沙帮了,是因为傅师父不让,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而你,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找到我们的,可不是我们去找的你,何来利用之说?”
海焰梗着脖子嚷道:“那她为什么要让我参军?为什么现在又让我当前锋,攻打海沙帮?”
南宫允无语地看着他,心中的哀伤通通化成了气怒,还是那么冲动,小孩子气xing,这么久的栽培和心血,看来都白费了,白费了。
“那是因为……”小蛮急急地想要帮南宫允解释。
“那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又头脑聪明,不参军难道要一辈子窝在穷乡僻壤中,整天为了和别的帮派抢山头而打架流血,你甘心吗?随着清朗的声音,杜云烈缓缓而入。
南宫允眉睫轻抬,清冷的双眸看向门处的杜云烈,心中荡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几日不见,他似乎有些消瘦了,难道是政务太过繁忙,还是军务太劳神?
杜云烈一身浅蓝锦衣,眉眼轻扬,神色之中虽是有些疲惫,可架不住身材挺拔,气质若华,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高雅清润,带着淡淡的高贵气质和云淡风轻的雅意。
南宫允却并没打算理他,转头瞬间看向了别处,她现在的心情,可真说不上太好。
杜云烈心里哀叹一声,也没有怎么计较她的不理睬,看着海焰,继续说道:“至于让你当前锋攻打海沙帮嘛,确实有点残忍。不过这得看你怎么处理了,朝廷并没有想对高山寨、海沙帮一众赶尽杀绝,只要他们愿意投降,弃善从恶,朝廷可以安排他们做些正经的买卖。而之所以让你打前锋,就是借助你的身份可以双方从中握手言和,好商好量,尽可能地减轻伤亡。”
南宫允听着杜云烈有理有据、慢条斯理的一席话,俨然早有准备,他一副朝廷中人的口吻,看来淮北匪患一事,他们也想干预了。
莫非,杜云烈和她的想法一致,都是想让海焰去打头阵?
其实她本可以放海焰自由,她本就不愿意逼他做什么,当初让他从军,无非是想让他多一条路,长长见识,别整天光想着打架斗狠,武功也好、聪明也罢,都要用在正路上,才不算枉费和可惜。
可是这并不是强制的,他愿意当兵就当兵,愿意当匪就当匪,只要是他觉得开心的事情,那就随他去好了,他有选择的权力。
只是,杜云烈这一开口,南宫允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海焰现在已经名副其实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