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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的脚步在看到站在湖边的那一抹淡白色的背影之际,蓦然顿住。
如此熟悉的背影,只是轻轻一眼,便定格在了她的眼瞳之中。
可是,那个清扬站立的身影,真的是傅大哥吗?
他……能站起来了?
南宫允的眼睛里闪过无限惊喜,询问的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傅灵犀,因激动的情绪,满腹的疑问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欲言又止。
傅灵犀看到南宫允的表情便知道她的心里活动了,也难怪她会这么震惊。
傅残阳的腿康复一事,整个傅家上下瞒得密不透风,就是为了给南宫允一个惊喜。
傅残阳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温润如玉的面容淡淡地扬起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低沉磁xing的声线无限华丽,宛如游龙在丝绸上游走,无比低糜奢华。
依旧是那样醉人的风姿,依旧是那般超然的气质,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万世沧桑,故人依旧。可是为什么,一切却像是恍如隔世一般,那样的陌生又清凉?
傅灵犀温柔一笑,拉过呆若木鸡的南宫允说:“怎么,短短几个月不见,连师兄都不认识了?”
南宫允愣愣地看了傅灵犀一眼,目光重新落到傅残阳身上,看着他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过来,一步,又一步,慢慢地,从容地,渐渐逼近。
墨黑的长发轻轻束起,锦白的衣袂随风扬起,随着他的走近,周遭的一起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他一人独立于世间,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住人的视线。
两步、一步,站定。
傅残阳看着一脸木然的南宫允,缓缓抬起手,像以前那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满满宠溺的味道,他轻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南宫允轻抿嘴唇,不知为何,眼睛里一阵灼热,滚烫的泪水突然漫出眼眶,如银线一般连成串地往下落,噼里啪啦地掉个没完,不是委屈,不是难过,不是悲伤,就是……想哭。
傅灵犀见状,还以为是南宫允因为大家都瞒着她傅残阳的事情,感到委屈所以才哭了,本想出声安慰,看到傅残阳心疼的眼神,便也知道他们兄妹俩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便对傅残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安慰安慰南宫允,便识趣地离开了。
走到院子拐角的时候,傅灵犀看着站在一起的傅残阳和南宫允,心里无限感慨。
两个人同穿白衣,镶嵌在同一个画面里,宛如一对璧人,无比般配。
只可惜,明明是金童玉女的残阳和允儿,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早在三年前,南宫允就当着所有傅家人的面说过一句话,“我南宫允这辈子,只跟一个男人。我欠傅大哥的债,愿意用一生来偿还,哪怕是赔上我的xing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嫁给他,决不可能,因为……南宫允生是杜云烈的人,死是杜云烈的鬼。”
在看到南宫允的第一刻起,傅灵犀就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忠贞,是在骨子里的。
南宫允,她,只爱她愿意爱的人。
别的人,哪怕再怎么爱她,都不可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让她爱上自己。
因为南宫允的心门,此生只会打开一次。
恰恰,傅残阳晚了那么一步。
否则,可能现在和南宫允在一起的人,就是傅残阳了。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有些东西,不可说。
——
南宫允的手,在衣袖中慢慢地握紧,直至攥成了拳。
在来的路上,她甚至还在想,待桑格办完了事赶来金陵,凭他鬼医的旁门左道,会不会正好对了傅大哥的路子,治好他的残腿。
三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着内心的煎熬,傅大哥的腿,是为她而残的,只这一点,就让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要么都说,欠钱不怕,还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不是钱债,而是情债,人情这个东西,岂能是想还就能还得了的?
而今,她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无比愧疚的男人终于得以重新站起,如同磐石一样稳重地立在她面前,只觉得一颗心,如同渗透在水中的染料一样,各种颜色都悠悠荡荡地化了开去。
傅残阳一脸温意地看着南宫允,宝石般墨黑的双眸由深慢慢转淡,温柔的笑容在唇角悠悠荡起,“不难过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了?”
南宫允抬起水濛濛的大眼睛,水嫩的脸庞上满是泪痕,看着让人心疼,“傅大哥……”
终于是忍不住,南宫允一头扎进了傅残阳的怀中,紧紧地抱紧了他,像是小妹妹抱着大哥哥一样,诉说着自己的难过和委屈。
傅残阳身前的衣襟上已经是一片湿热,他微微垂头,望着怀里哭泣的这个女孩,他之所以称之为女孩是因为,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