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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抬眸看着桑格,勉强笑了笑,“那就回去吧,替我向老鬼医问好,他治好了傅大哥的腿,我该给他磕头才是。”
桑格轻怔,“等等,你说傅残阳的腿是我师父治好的?”
“是啊。”南宫允点点头,“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老鬼医真是妙手回chun,不过他这么大年岁还辛苦他跑这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桑格看着南宫允有些微红的笑靥,心念陡然一转,师父可有些年数没有离开药庐了,怎么会突然来金陵帮傅残阳治伤呢,即便是念着和雪衣青龙的交情,恐怕也不会破当年的誓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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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一夜之间吹散了芭蕉叶。
在这萧瑟的秋景里,满眼的芳菲消歇,放眼望去,怎能不让人倍感寂寞寥落?
在这个时候,也唯有浊酒一壶最是应景,勉强浇愁、暂时解忧。
院中,石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壶清酒,茶碟几尊,杜云烈和傅残阳面对面坐着,空气中已经有些微醺的气息,难得见两兄弟相逢一笑,对酒畅谈,好不痛快。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傅残阳咽下一口酒。
杜云烈看着他,轻轻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残阳眸中清寒如水,却掩盖不住眼睛里滑过的那丝忧伤,他问道:“咱们兄弟几个,父皇生前,最疼的儿子就是你,坊间一直传闻,当年父皇原本属意你做太子的,可后来却不知怎么不了了之了,难道,你对皇位从来没有企图吗?”
杜云烈闻言,淡淡一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从来都没有。”
别说杜云烈从来都没有想要当皇帝的念头,便是有,也在稍微一冒头的时候,便被师父扼杀在摇篮里了。在渤海的日子,师父对他一向是恩威并施,严慈相济,多数的时候都是陪着他一块闹,整个渤海都快被他翻过来了,青岩老人从不拘他的xing子,由着他闹腾。
为数不多的几次责罚都是在父皇或者大哥得空到渤海看他,每次他们一走,师父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对自己也严厉起来,哪怕是犯一丁点的过错,也会换来一顿责罚。
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喜怒无常,明明前一刻还扬着笑脸,下一秒却板起了面孔。后来才知道,原来父皇曾多次想从师父手中将自己讨回去,放在自己身边言传身教,培养自己做下一任皇帝,甚至想要提前立他为太子。
师父一是舍不得他离开渤海,而是不愿意让他回到宫闱之中与人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所以每次父皇提出这样的想法都被师父给顶了回去,父皇拧不过师父,也觉得不用那么着急,所以就一直拖了下去。
在大一些的时候,父皇身体日渐衰弱,便是大哥代父皇去渤海看他了。
当着大哥的面,师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xing喝问自己要不要做这个皇帝,若是要做,就不要认他这个师傅,他本就不稀罕什么皇位,更害怕惹师父生气,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又要表一次衷心,这一而再再而三,大哥也就不再逼他了,可是却传来了父皇驾崩的消息。
傅残阳听杜云烈这样说,眉毛轻轻一挑,问道:“为什么?”
杜云烈转回思路,听到他的疑惑,淡淡一笑:“不为什么,当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幸事。若是可以选择,我多么希望不要生在皇家,只做一个世家子弟,或是凡夫俗子,至少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完一生,活得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
傅残阳知道杜云烈从小便淡泊名利,所以一直对他不设防,可万万没想到……
“你既不愿意做皇帝,那为何又要重回朝堂,帮大哥夺皇位?”傅残阳咄咄逼人地问。
杜云烈涩然一笑:“长子即位,理所应当。”
傅残阳冷冷一笑:“长子算什么?二哥堂堂嫡子,不还是被你们残忍地害死了。”
“砰。”杜云烈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掷在桌上,“你胡说什么,二哥岂是我们害死的?”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人人都以为二哥是因为突发恶疾去世,可是我们都知道,二哥身体一向硬朗,临死的前一天还跟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怎么会突然猝死呢?”傅残阳冷然道。
杜云烈眼神一黯,二哥死时他并不在盛京,闻得死讯才匆匆地赶回来,当时红霓还小,被昭王妃抱在怀里,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整个昭王府乌云密布。
对于二哥的死他也怀疑过,试探xing地向大哥打听过,大哥只板着面孔喝他不许多问,后来还是在新朝之后,他从母后那里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说是好像二哥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事关后宫秘史,似乎还和宸妃有关,而宸妃,就是言老太师的千金,也是傅残阳的母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杜云烈并没有想去一探究竟的心情。
只是事关二哥,他才会多次一问,因为二哥是除了大哥之外,待他最为亲热的兄长。
杜云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