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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漆漆的。
傅家后花园,明亮如昼。
南宫允哆嗦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蹭到桑格身边,眼睛瞪得直直的,干涸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扑通跪倒在他身边,看着他被刺地血肉模糊的脸,黑皴皴的面具与原本白洁光滑的皮肤粘在一起,狰狞恐怖,触目惊心,他身上还穿着南宫允特意给他量身定做的一件蓝色的衣袍。
“哎呦,这是给我准备的礼服吗,又不是我成亲,打扮得那么光鲜亮丽的合适吗?”
桑格一脸欢喜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面色下显得格外明亮,一切都历历在目。
早上还一起吃早饭来着,桑格打趣说参加完婚礼他就回荆国娶媳妇,不用多漂亮,有钱就行。
“谁让我长得那么小白脸呢,不吃软饭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赏的这副尊容?”
他不要脸的样子还让她大呼恶心,一顿早饭吃到最后他还在讲着段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就没了呢……
“是谁?”南宫允声音带着颤抖,喃喃地问:“谁干的……谁干的!”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在场的众人看到南宫允的眼珠子都红了,凌厉的气息惊得众人失语,瞪大眼睛看着南宫允,一声都不敢吭。
南宫允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他们是杀害桑格的罪魁祸首。
到底是谁,和桑格有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恨,竟然不惜在傅家举办婚礼的时候来闹事?
“老实点……”燕东等人押着几个身穿绸缎袍子的人冲着湖边走过来,那几个人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扯碎了,上面沾着点点血痕,很显然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不敌傅家人受了伤。
南宫允眼睛一眯,看着那几个贵宾打扮的人,心里有了几分了然,眸底滑过一丝阴郁。
“怎么回事?”杜云烈眼睛扫过那几个人,问燕东。
燕东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冷冷地说道:“这几个人装扮成了金陵的几个员外,随着人群混进了傅家,婚礼一结束,他们就偷偷溜了进来,今夜为了婚礼迎宾,几个主院的机关都关上了,得以让他们长驱直入,可是后花园这边的机关却还留着,他们一闯进来,执事的弟子就听到了动静,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鬼医先生已经……”
燕东说到这里已经是憋不住的火,一脚踢跪了身边的那个“员外”,骂道:“该死的东西!”
南宫允一直盯着桑格的身子,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只是眼睛里那抹冰冷和阴鸷提醒大家她还活着,而且,她现在很愤怒。
“你们是谁派来的?”南宫允依旧跪在桑格身边,可是极具冰冷和穿透力的声音让人不得忽视。
那几个穿着华服的刺客显然并不怕她,嘴角冷笑一声:“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啪!”燕东扬手一个耳光抽在说话那人的脸上,手劲之大立刻让他嘴角见了红。
那人头被打的一歪,却是毫不屈服,抬起头来冷笑着看着燕东,挑衅地看着他,却并不说话。
燕东气得又要一个耳光扇过去,“燕东。”一个清冷的声音喊住了他。
众人纷纷看过去,见是南宫允开了口,燕东不解地看着南宫允,只听她冷冷道:“别跟他浪费时间了。云罗……”
“是,阁主。”云罗应了一声,从腰上抽出一柄软剑,放在手中一抖,顿时变成了利刃。
云罗示意燕东退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剑光一闪,嗖嗖两下,立刻挑断了那人的手筋。
“啊……”一声惨呼响彻云霄,在场的众人更是惊呼不已。
太,太狠了吧……
杜云烈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允,看到她血红的眼睛,心中充满担忧。
南宫允依旧冷冷地问了一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被挑断手筋的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大汗淋漓,蜷缩着身子颤抖着说了句:“就……就算我说了……说了主子是谁,你……你也不可能……放过我……”
南宫允眼睛扫过桑格血肉模糊的脸庞,站起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那人眼前,从云罗手中接过剑,二话没说又是一闪之间,将那人的脚筋也挑断了。
那人疼得又是一声惨呼,却已经动弹不得了,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旁边跪着的另外几个被抓起来的刺客早就已经吓白了脸,浑身颤抖着低头不看再看。
饶是傅昱阳一向冰冷残酷,在看到南宫允狠辣的手法时也不由眉头一皱,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允儿正在用世界上最残酷的方法一点一点地瓦解着那些人的信念。
任由那个人躺在那里苟延残喘,南宫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执着带血的剑指着剩下的几个人,冷声道:“他说得没错,即使你们透露了你们主人是谁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因为你们杀了我的朋友,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