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焰被吊在横梁上,两条腿悬在半空之中,没有着力点,只能靠手腕的力量支撑着。
手腕处已经被绳子勒破了皮,两条红痕深可见骨,身上更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高山寨的大当家高进手上正把玩着一根浸满鲜血的鞭子,走到海焰跟前伸手在他红肿的脸颊处不轻不重地拍着,嘴上骂骂咧咧地:“海老弟,你这个龟儿子骨头挺硬啊,都打了一天一夜了,愣是不服一句软,小时候吃什么喂大的啊,该不会顿顿都是熊心豹子胆吧,哈哈……”
海祁嘴上叼着一只棕色的烟斗,冷着脸没有说话,只将烟头轻轻拍打在桌子上,满脸焦灼。
海利却是听不下去了,端起茶来冷声说了句:“大当家的,请你慎言。”
高进脸色一沉,冲着地上就啐了一口唾沫,“慎言个屁,老子打娘胎里就是这么个脾气,看不惯就滚!真当自己是根大头蒜了,nainai个熊……”
海利火冒三丈,“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姓高的,你别欺人太甚……”
高进猫眼一眯,用鞭子指着海利道:“你想干嘛,老三,别忘了你们海沙帮众兄弟的命可还捏在我的手里呢,若是不想让他们受罪,你最好给我放客气些,惹急了老子,爷爷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海利怒不可遏,刚要挥拳打过去,“三儿!”海祁出口喝住了他。
海祁道:“我早就已经与这个逆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大当家的不用手软,照死了打就是。”
海利一听又急又气,“二哥……”
早就已经疼得睁不开眼睛的海焰听到这里心中狠狠地一疼,发白发干的嘴唇喃喃叫道:“爹……”
高进仰天哈哈大笑几声,“不愧是海帮主,就是痛快,既如此,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高进又扬起鞭子,夹着风声朝海焰伤痕累累的身子继续抽过去,打得血花四溅。
海焰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被吊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抽打着,身子随着狠辣的鞭子来回地荡,手腕处的伤痕更深了,疼得他呼吸越来越粗重。
熬到现在,海焰只剩下了一个意念,那就是,大丈夫之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无论如何,绝不能死在这个老混蛋手里,否则就太不值当了,只要他能活下来,***,他一定要把这个姓高的大卸八块!
海利心疼地看着这一幕,却是无能无力,只恨恨道:“行,你当老子的如此狠心,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临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你可别后悔!”
海利气得拂袖而去,鞭声还在继续,南宫允忍着满心的酸楚与心疼,对紫罗耳语几句,紫罗领命而去,南宫允贴在墙边,冰冷的双眸狠狠地盯着那个肥头大耳,一双猫眼的高大当家,恨的咬牙切齿,果然是丑人多做怪,长成这样还好意思好色,她一定要阉了这个畜生,以泄她的心头之恨,为海焰报仇!
高进打累了,看着海祁始终面不改色,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看光景,顿觉无趣,将鞭子甩给手下,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翘着腿坐在一旁喝茶,心里止不住地犯疑,哼哼道:“哼,就不信他姓海的真能忍得住?”
“你打完了?”海祁敲着烟斗,从嘴巴里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问。
高进一口茶差点呛到嗓子眼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说话呢,应了一声,“啊”。
海祁将烟斗扔在桌子上,站起身子叹道:“你打完了,那我来。”
高进呆呆地看着起身的海祁,见他从手下人那里将鞭子夺了过来,“鞭子给我。”
海祁看着手上沾有自己儿子鲜血的面子,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走到海焰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用犹带烟味的口气说道:“小子,醒醒,醒醒嘿,死了没,没死的就给我叫一声……”
海焰闻到熟悉的味道,听着耳边爹爹的呼唤,勉强睁开肿胀的双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半天才看清楚来人,嘴角轻轻一扯,弱弱地唤道:“爹……”
只这一声呼唤,让海祁的手突然顿住了,眉头轻皱,下一刻,“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招呼在海焰的脸上,打得他身子往右倾斜了一下,疼得眼冒金星。
海祁厉声喝骂:“谁是你爹!马拉个巴子的,你离家的时候想过老子是你爹吗?你满世界地找那个贱女人,巴巴地跟人家跑了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爹吗?你这小畜生背弃家门,转投官兵的时候有想过你是海沙帮的种吗!老子没你这个见利忘义,叛逃离家的畜生儿子!”
海祁骂着,手上的鞭子高高扬起,兜着风抽到海焰的身上,疼得原本已经要昏迷过去的海焰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身子来回地荡,南宫允趴在墙边揪心地看着这一幕,将手放在嘴里狠命地咬着,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她能想象到海焰现在会有多疼,高进的一百鞭恐怕都不如自己亲爹的一鞭来的疼,来的重,因为他虐的不只是他的身体,更是他的心啊!
“爹,爹……您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