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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麒王府和南宫山庄的人将黎国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都快掘地三尺了,都被发现南宫允的半点踪影,后来有百姓说看到王妃跳入了溧水湖中,很快便沉了下去,再也没见她爬上来。
杜云烈二话不说带着禁卫军的人潜入湖中寻找,已经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亦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恍惚了。
偏生这个关口,宁家的人还三天两头地跑到麒王府去闹,大理寺卿宁斌大人在几天之间接连痛失一儿一女,且都是死在南宫允的手中,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悲痛,不依不饶地状告南宫山庄,要南宫允偿命。
南宫允已经被太后无罪释放,可是后脚竟然发生了劫狱的事情,还打伤了那么多侍卫,当真说不过去。
宁家抓着这个把柄,联合百官联名上书,要求南宫家给个说法,南宫烨对此事倒也干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引咎辞职,二话不说便将兵权交了出来,皇帝当场拒绝,声称王妃越狱与南宫家并无直接关系,这属于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太后被软禁在慈宁宫中,宁斌没了主心骨,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派人夜袭南宫山庄,想把南宫允逼出来,结果反而被南宫山庄逮住了把柄,当场戳穿当日天牢劫狱是宁家人搞的鬼,宁家百口莫辩。
南宫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杜云烈发了狂,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全发泄在宁家身上,不仅将宁霜的尸体送回了宁家,还将宁杰的四肢都砍了下来,一并送到宁家,只因云罗对杜云烈说,宁杰在天牢中没少给南宫允苦头吃,不仅打她的脸,还给她下了**散,差点占了她的便宜。
可想而知,杜云烈听到后会有多么地愤怒,简直是暴怒。
麒王府和宁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杜云烈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为了所谓的天下太平,朝堂安宁,他一次又一次地牺牲了允儿,让她去堵枪口,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他可以保全他们,可偏偏无法保全允儿。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何平定天下?
杜云烈从来没有如此无力的感觉,对允儿,他已经做错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辜负了她何止一次!
他明明知道她的xing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娶她的时候不都已经暗自发过誓,要一生呵护于她。
可是他做到了什么呢?答应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答应她的“云游天下”,一样也没有兑现过。
是他错了,错了一次又一次,人人都道是他在包容允儿的坏脾气,可是只有他知道,允儿为他付出的远比他为她付出的要多得多,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爱,对他的鼎力支持,是他最好的盾牌,可以抵御一切风险。
只要有她在他身边,他便可以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可是允儿,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你的半点踪迹都寻不见?
我们好不容易得以重新在一起,现在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不用很久,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为什么不肯再多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你是不是,早就等累了?
熬了整整三天的杜云烈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杜祈佑衣不解带地在爹爹身旁伺候着,寸步不离。
杜祈佑给爹爹盖好被子,看着爹爹憔悴的面容,心中难受极了,娘亲音讯全无也让他忧心忡忡,焦虑不已。
“祈佑……”南宫玥从外面端药走进来,杜祈佑转身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对她“嘘”了一声。
南宫玥吐了吐舌头,将药放在桌子上,杜祈佑走上前去小声道:“爹爹刚睡着,待会醒来再给他喝吧。现在睡眠对他来说才是最要紧的,比药管用多了。”
南宫玥点点头,拉着他道:“我们出去说话,别打扰舅舅休息。”
关上房门,杜祈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满脸郁闷地说:“事情怎么会突然演变成这个样子,娘亲失踪,爹爹又病倒了,麒王府上下一团乱麻,一堆破事竟然全压在我身上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沉得住气,别去招惹那个宁大小姐就好了,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南宫玥拍拍他的脑袋道:“哟,学会反思了?这是好事。只是,也别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很多事情,大人都解决不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还没用,以前就知道贪玩闯祸,出了事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是好恨自己,你说我活着干嘛呀,死了算了。”杜祈佑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脑袋。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杜祈佑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怨自艾了,这可不像你。你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赶紧想办法找找姑姑,我娘曾经跟爹爹说过,姑姑就是舅舅的一把钥匙,只有她才能开启舅舅的心锁。只要能找到姑姑,舅舅的病就迎刃而解了。”
杜祈佑点点头,言之有理,杜祈佑用娘亲教过他的方法吹了一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