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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杜祈佑和杜云烈面对面坐在马车里,一路上,杜祈佑目不转睛地“瞪”着爹爹。
杜云烈挑起眉眼看着儿子不咸不淡地问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杜祈佑一撇嘴,闷声闷气地说:“爹爹,您为什么要答应皇上哥哥把我留下啊,我也想和您一起去找娘亲。”
杜云烈淡然道:“爹爹一走,朝堂上你皇上哥哥就少了一个帮手,正好你留下来,可以帮帮他。”
“我能做什么?”杜祈佑瞪大眼睛看着爹爹,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之前爹爹还嫌自己年纪轻,少不更事,虽说每次去御书房和众臣议事的时候都带着他,可是绝不允许他插话,只有听的份儿。
杜云烈笑道:“你会的事情可多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娘亲也不是白教你。”
杜云烈难得夸奖儿子,说的也是真心话,人总要在经历事的时候才能展现出才能和人品。
他病倒的这些日子,王府被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虽然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可是依然能听见儿子附在他耳边跟他说话,安慰他,照顾他,包括他将师父请来,又派暗卫到燕国打探允儿的下落,种种事情,都让杜云烈对儿子刮目相看。
杜祈佑眨巴眨巴雪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爹爹,“爹爹,孩儿没有听错吧,您在夸我哎。”
杜云烈失笑,不过夸他一句,也值得他这么兴奋?看来自己平日对他,确实是严厉了些,弄得儿子每每在自己面前都是诚惶诚恐,透着畏惧,反而在他娘身边更能显露真xing情。
“过来,到爹爹身边来。”杜云烈朝儿子伸出手,脸上现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更是让杜祈佑失了神,呆愣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挪蹭到杜云烈身边,心道爹爹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透着古怪,对他好温柔啊……
杜祈佑蹁身坐在爹爹的腿上,偷眼瞧着爹爹,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今天有点奇怪。”
杜云烈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低沉的嗓音问道:“我哪里奇怪?”
“您今天可温柔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佑儿,像是对娘亲一样。”杜祈佑说着,不由笑了出来,红了脸。
杜云烈用指尖点点他挺翘的小鼻子,看着儿子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地垂在眼皮上,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笑骂道:“臭小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不习惯是不是,看来还是得这样,你就觉得正常了……”
杜云烈说着便掐着儿子的腰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在他翘撅起来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巴掌,慌得杜祈佑直蹬腿,双手捂着屁股回头看着爹爹,可怜巴巴地讨着饶:“佑儿不敢了,不敢了,爹爹饶了我吧……”
杜云烈本就想跟儿子开个玩笑,见他明明猜中自己的心思还要故意装作,逗他的心顿生,拍开他的手还真落下一巴掌,疼得杜祈佑“哎呦”一声惨叫出来,捂着屁股就从杜云烈的腿上爬起来,拧巴着身子埋怨道:“爹爹,您怎么还真打啊……”
杜云烈笑着将儿子扯过来,一手温热的大手给儿子揉着屁股,一边笑道:“以后就打不着你了,还不得趁着机会多打你两下……”
杜云烈话音未落,杜祈佑就惊得转过身子面向爹爹,问道:“爹,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您此番去燕国找娘亲,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吧,您和娘亲可不能丢下儿子不管啊!”
杜云烈抱着儿子,轻声道:“自打生了你小子,你就没让你爹安生过,天天上房揭瓦,调皮捣蛋,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十个人都看不住你。你是第一次当儿子,我也是第一次当爹,从第一次给你换尿布你尿了老子一脸的时候,我就知道,后半生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杜祈佑原本还满心的焦虑,听到这里却是不由笑了,自己这么皮,这些年确实没少给家里惹祸,爹和娘一定跟着cao了不少心吧。
“你娘为了生你,遭了不少的罪,当时我都想不要你了,你娘气得差点跟我翻脸,说如果不要你她也不活了,索xing一尸两命,给老子吓坏了,其实爹爹怎么可能不要你,可是当时也是真心疼你娘亲……你娘这辈子,吃了好多苦,也为爹爹付出了太多,是爹爹欠她的,这次再找到她,爹爹一定会好好地弥补她的。”
杜祈佑听得唏嘘不已,他这辈子最庆幸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是真心相爱,给了他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只这一点,便给了他很多人哪怕穷极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幸运。
“爹,我明白。您爱娘亲,他也爱您。夫妻之间,只要有爱,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您就只管放心大胆地去找娘亲,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佑儿已经长大了,再不济也有婆婆、舅舅、叔叔伯伯们帮我,不会有事的,儿子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杜祈佑认真且坚定地对爹爹说。
杜云烈欣慰地摸摸儿子的脑袋,“你能这么想,爹爹很欣慰,我的儿子真是长大了。”
“那么爹爹,您打算何时动身出发去找娘亲呢?”
“收拾收拾